蕭安逸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緩緩地掃視了一圈四周,最後輕輕地略過了站在一旁的蓉鸞,直接落在了管事的身上。
只見他眉頭微皺,語氣冰冷地質問道:“不去救火,你們一個個反倒全都堵在這裡,難不成是想眼睜睜地看著火勢變大,然後等本將軍親自前去撲救嗎?”
管事聽到這話,心中不由得一緊,連忙抬起頭來,戰戰兢兢地回答道:“將軍息怒啊!其實這次走水的地方只是柴房裡堆積如山的那些碎柴而已。雖然剛開始的時候煙霧確實比較大,看上去有些駭人,但實際上只需要幾桶水就能輕易地把火給撲滅了。”
說話間,管事一直提著的心始終沒有放下,他低垂著頭,緊緊咬著牙關繼續解釋道:“本來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大礙,下人們看到火勢不大,都已經準備散去各自忙活了。可是……可是夫人她因為擔心太夫人和您的安危,所以執意要求我們所有人一同前來檢視情況。”
回想起自己剛才睡得正酣時,突然被一陣急促的走水敲鑼聲驚醒。當時的他簡直狼狽不堪,幾乎是一隻手匆忙地提著腰帶,另一隻手則拎著還未來得及放下的洗臉銅盆,就這樣一路狂奔著衝了出來。
然而,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,火倒是沒有瞧見一星半點,反而是一不小心撞破了自家主子的私密之事。此刻,管事頂著蕭安逸那冷若冰霜的目光,額頭上早已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,他緊張得手足無措,真恨不得能夠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,從此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就在這時,蕭安逸那緊繃著的嘴角卻忽然微微上揚,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。只見他不慌不忙地將懷中抱著的江和春往上輕輕提了提,調整了一下姿勢後,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:“既然如此,這裡沒什麼事了,你們都散了吧。”
說著,那人便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,彷彿蓉鸞根本不存在一般,完全沒有將其放在眼中。
蓉鸞心中頓生不滿,急忙跨步上前攔住對方的去路,雙手緊緊捂住胸口,臉上露出一副悲傷悽楚的神情,顫聲問道:“夫君,你懷中所抱之人究竟是誰?難道是那江和春不成!”
原來,他們家將軍昨夜突然回到主屋歇息,院子裡的下人們早早得到訊息,整個府邸上下幾乎無人不知曉此事。此刻,眾人見到這二人渾身溼漉漉的模樣卻依舊相互依偎不肯鬆手,不禁面面相覷,紛紛交換著眼色,同時好奇地朝著蕭安逸懷中望去。
一時間,大家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各種畫面,想象著兩人此前在沐浴室中是如何親密無間、如膠似漆。
蕭安逸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,微微轉動眼珠,嘴角輕揚,緩緩說道:“她為何會在我的懷中,夫人理應最為清楚不過了。”
就在這時,蕭安逸感覺到懷中的人兒輕輕掙扎了一下,似乎想要掀開蓋在身上的床單。他腳下的步伐稍稍停頓,隨即伸手按住她試圖掀開床單的小手,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朝自己的住處走去。
然而,面對蕭安逸如此冷漠無情的態度,蓉鸞的眼眶漸漸泛紅,淚水在其中打轉,最終化作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。只見她一咬牙,竟然猛地掀開裙襬,直直地跪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面之上。
“妾身並非有意驚擾夫君的美事……”蓉鸞泣不成聲,身體因哭泣而顫抖不停。
可若是其他女子和夫君親近,妾身不會如何,還會歡歡喜喜把人迎進門,可她不行!因為她就是一個滿口謊言,不知廉恥的人!”
蕭安逸那剛剛準備向前邁出的身形,彷彿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驟然停住。他稍稍側過頭去,視線落在了不遠處跪著的蓉鸞身上。只見蓉鸞一臉執拗地跪在那裡,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意,那副倔強的模樣讓蕭安逸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。
與此同時,他下意識地垂下雙眸,看向自己懷中緊緊依偎著的人兒——江和春。此時的江和春正用一雙小手緊攥著他胸前的衣襟,似乎也意識到這場風波終究是無法躲避過去了。於是,她輕聲說道:“將軍,放奴婢下來吧。”聲音雖輕,但其中卻帶著一絲無奈與決然。
然而,蕭安逸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剛才在沐浴室中的場景。那時的江和春面色如水般嬌柔,眼眸恰似春日裡初綻的花朵,含情脈脈,讓人怦然心動。而此刻,如果就這樣將她放下,不僅會被整個府邸內的眾多下人看在眼裡,而且她身上的衣物因為浸溼尚未乾透,依舊緊貼著肌膚,若隱若現間更是惹人遐想。想到這裡,蕭安逸一時間竟沒有鬆開懷抱,反而將懷中之人摟得更緊了一些。
他的眼底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