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上,再傳入那人的耳朵裡,真難以想象她會哭得多麼傷心欲絕。
然而,當他不經意間瞥見阿苑提及江和春時那迅速泛紅的耳垂,蕭安逸的臉色驟然一變,心中突然湧起一陣煩躁之感,食慾頓時全無。只見他緩緩放下手中的筷子,眉頭緊緊皺起,語氣冰冷地說道:“她的事情,根本輪不到你來操心。”
稍稍停頓片刻後,他又接著淡淡地補充道:“以你的身份地位,日後最少也要迎娶一位出身清流世家的女子才算門當戶對。至於江和春,她的身份實在太過低微,與你完全不相匹配。所以,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份不切實際的念頭吧。”
這番話如同一把利刃,直直地刺進了江和春的心窩。她默默地站在角落裡,悄悄地抬起眼簾,凝望著蕭安逸那張英俊卻無比冷漠的側臉,只覺得眼眶發酸,淚水險些奪眶而出。原來,在他的心目中,自己竟是如此卑微不堪……
心猶如被千萬把利刃切割一般,疼痛難忍。
她對阿苑本就無意,可當聽到蕭安逸談及地位、身份時,心中不由得泛起又苦又酸的漣漪。
她不過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丫鬟,阿苑又怎能與她相配?更是無法高攀。
即便兩人曾有過雲雨的纏綿,那也不過是一場披著蓉鸞之名的騙局……
阿苑有些失落地垂下頭,輕聲說道:“我沒那個意思,就是隨口一問。”
話畢,他猛地一拍手,摸著腦袋站起身來:“瞧我這記性,差點把這事給忘了。您救出來的那個孩子嚇得魂飛魄散,每天不是睡覺就是哭泣,送回京城我實在放心不下,就一同帶過來了,此刻正跟著他們吃飯呢,我這就去把他叫進來。”
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,瞬間綻放出希望的光芒。
江和春心中燃起幾分希冀,蕭安逸救出來的那個孩子她是認識的,乃是山腳下朱大娘的孩子,她曾經還抱過。
若是詢問他,或許能從中探尋出一些線索,還自己一個清白。
“不必著急,先吃飯吧。”
蕭安逸的指腹輕輕敲擊著桌面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江和春回過神來,急忙低著頭,佯裝要離開。
突然,身後傳來蕭安逸那慵懶的嗓音:“你去燒幾鍋熱水送來,我等會兒要沐浴。”
江和春尚未反應過來,便聽到阿苑迫不及待地開口:“將軍,後面就有河流,我陪您直接去洗,這樣也省得麻煩。”
蕭安逸眉頭緊蹙,目光卻直直地落在江和春身上:“難道你也覺得我這要求過於麻煩?”
江和春慌忙搖頭,如撥浪鼓一般。
阿苑噌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身子,用力一甩手中緊握著的筷子,那筷子猶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射而出,直直插入不遠處的地面之中。只見他二話不說,擼起袖子便準備主動上前幹活兒。
\"哎呀!不是啊,將軍大人,您稍等片刻,小的這就立刻前去......\" 阿苑一邊說著,一邊急匆匆地邁開腳步。
然而,蕭安逸卻並未理會阿苑的殷勤,他那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微微斜睨過去,最終穩穩地落在了阿苑身後的那個人影之上。緊接著,他薄唇輕啟,淡淡地吐出幾個字:\"我要他去。\"
聽到這話,阿苑不由得一愣,隨即轉過頭來,將疑惑不解的目光投向那個被點名之人——江和春。接著,他如同打量一件稀罕物似的,繞著江和春慢悠悠地轉了整整一圈。
看著眼前這個面板黝黑、相貌平平甚至有些醜陋的傢伙,再瞅瞅其那瘦弱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的身板,阿苑不禁撇了撇嘴,滿臉不屑地嘟囔道:\"喲呵!就這傢伙?長得跟塊黑炭似的,又醜又瘦,整個兒就一弱不禁風的小雞崽子嘛!真不知道他究竟是靠什麼本事被選進咱們這兒的。\"
平日裡一向風風火火、心直口快的阿苑,此刻竟然也能說出如此尖酸刻薄且傷人自尊的話語來,著實令人感到意外。而站在一旁的江和春聽了這番話之後,則暗自慶幸還好此時的自己並非真正的男子,否則光是阿苑這寥寥數語恐怕就得令她無地自容,自卑到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了。
不過呢,即便如今的江和春並不是原本的身份,但此時此刻的她畢竟扮演的是一名血氣方剛的男子漢呀!面對他人這般赤裸裸的輕視與嘲諷,又怎能輕易嚥下這口氣呢?於是乎,江和春眼珠一轉,計上心來。只見她先是故意抬起右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,似乎在向眾人示意稍後馬上就會把東西給送過來;隨後,突然衝著阿苑猛地一拍自己那並不寬闊厚實的胸膛,並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