堪,但他仍然強撐著身體,不願讓旁人看出一絲一毫的異樣。
另一邊,江和春悠悠轉醒過來。她睜開眼睛,發現身上的被子完完整整地蓋在自己身上,而外面的天色也在不知不覺間漸漸轉亮。然而,身旁的床鋪卻顯得格外空曠,只有另一半還殘留著些許餘溫。
“將軍......”想到昨夜夢中被無情驅趕的場景,江和春心中不由得一緊。她連忙坐起身來,焦急地四處張望,試圖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。好在,很快她便看到蕭安逸靜靜地坐在椅子上,專注地擦拭著他那杆象徵著榮耀與威嚴的長槍。見到此景,江和春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,感受著那顆狂跳不止的心臟逐漸恢復平靜,然後長長地舒出一口氣。
“我准許你暫時留在隊伍裡面。若是有人詢問,你就說你只是暫時頂替阿苑留在我身邊充當侍從而已。記住,千萬不能讓任何人察覺到你的真實身份。還有……”
聽到她甦醒過來的動靜,蕭安逸緩緩地站直身子,手中的長槍如同靈蛇一般舞動起來,瞬間挽出一道令人膽寒的冷冽光芒。他那晦澀不明的神情之中,透露出一種凌厲而冷漠的氣息,彷彿能夠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住。
\"等我拿到藥引之後,你立刻返回京城。等到我回到蕭府的時候,不希望再看到你仍在這裡逗留!\"
他的話語冰冷如霜,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。
說完這番話,甚至不等她有所回應,蕭安逸便轉身走出了帳子,只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。
昨夜那短暫而微妙的溫和,就好像是夜空中一閃而過的流星,亦或是盛開剎那間便凋零的曇花,如此美好卻又轉瞬即逝,讓人來不及細細品味其中的溫暖與柔情。
江和春默默地低下頭,目光緊緊地盯在自己衣服上那精美的青竹刺繡之上。不知何時,她的眼眶漸漸泛紅,淚水在眼眶裡打轉,彷彿隨時都會滾落下來。
過了好一會兒,待到情緒稍微平復一些之後,她才開始動手整理自己略顯凌亂的衣衫和頭髮。一切收拾妥當之後,趁著四周無人注意,她小心翼翼地鑽出了帳子。
此時,外面的隊伍早已整裝待發,排列得整整齊齊,一眼望去井然有序。只有寥寥數個帳子尚未收起,在這片空曠的土地上顯得有些突兀。
江和春的視線越過人群,落在了騎在高頭大馬上的蕭安逸身上。只見他身姿挺拔,氣宇軒昂,猶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般穩穩地坐在馬背之上。然而面對這樣的場景,江和春卻遲疑著久久未曾挪動腳步。
按照原定計劃,她本應跟隨負責伙食的隊伍一起行動,與那些鍋碗瓢盆一同乘坐板車,遠遠地跟在整個隊伍的最後方即可。可是如今因為某些緣故,她不得不跟隨著蕭安逸走在隊伍的最前端充當領隊。問題在於,她根本就不會騎馬,而且以她現在這般狼狽的模樣,當著眾多人的面也實在不好意思開口請求與他共乘一匹馬前行。
正當江和春站在原地,心中猶豫不決地思考著是否應該上前詢問之時,只見蕭安逸與阿苑交談了幾句後,猛地揚起手中的鞭子,隨著一聲清脆的鞭響,他胯下的駿馬如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去,只留下一道飛揚的塵土和漸行漸遠的身影。
而一旁的阿苑則發出了一聲哀嚎,那聲音彷彿要衝破雲霄。然而,這一切並未能阻止蕭安逸離去的步伐。
就在這時,阿苑轉過頭來,對著江和春喊道:“將軍讓你跟著我,快些上來吧!”江和春望著阿苑那張明顯不情願的面龐,又回頭看了看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、連人影都瞧不見的蕭安逸,最終還是咬了咬牙,艱難地爬上馬背,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阿苑的身後。
可是還沒等江和春完全坐穩,阿苑便毫不猶豫地拉緊韁繩,驅使著馬匹向前奔行。剎那間,馬蹄聲響徹整個隊伍,猶如陣陣驚雷在空中炸響。與此同時,阿苑那中氣十足的低吼聲也隨之傳來,清晰地迴盪在每一個人的耳畔。
“將軍有令!全軍即刻開拔!日落之前若無法抵達元和鎮,所有人都只能睡在這荒山野嶺之中,成為餓狼的腹中之餐!”
在這支長長的行軍隊伍中,一架裝飾精美的軟轎格外引人注目。此時,軟轎的簾子微微掀開一角,露出了二皇子那副慵懶的眉眼。他饒有興趣地盯著坐在阿苑身後的江和春,心中暗自思忖道:“這蕭安逸身邊向來只有阿苑一人相伴左右,怎會突然間多出這樣一個人?著實有些蹊蹺。派人去查清楚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來歷。還有,催促一下京城那邊,務必要儘早將本皇子所要的禮物送達此處。倘若錯過了我所指定的日期,那麼這場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