玲瓏的一個人。
蕭衍冷哼一聲:“報告出來了吧?人是不是楊子晴殺的?”他的眼神不停地朝張老闆猛使眼色,心裡則不斷暗罵,這張老闆怎麼這麼不知分寸!
這次抓楊子晴,一是因為張老闆攛掇,二是他對這位清冷小美女印象深刻,很好奇她究竟是怎麼殺人的,是否覺醒了異能。第三嘛,也是藉此機會提高警察的存在感,樹立個“公安威嚴,保民平安”的好形象。然而現在馮業禮插手進來,事情就變得棘手了——若是就這麼讓馮業禮把人帶走,豈不是顯得他蕭衍怕了馮業禮?
張老闆心中苦笑,知道自己也在劫難逃。屍檢報告?那壓根兒不是法醫做的,光憑經驗他也能看出死因。這份屍檢報告手寫得很糙,作假倒不難,可問題是——他敢嗎?
他不是蕭衍這種目光短淺的二世祖,他很清楚現在的世道,誰手裡有軍隊有武器,誰就是土皇帝。江城總司令馮國強在蘇城那幫人面前或許還算不上什麼,但比起公安這種派系林立、權力分散的系統,他簡直就是坦克對步兵的差距。
張老闆清楚,軍方之所以遲疑不前,完全是政治上的顧慮。但真要撕破臉,後果會怎樣?哼哼……別看馮業禮只帶了幾個人,要真出了事,馮國強有的是理由把他們全滅掉。
無奈之下,張老闆只好低聲道:“經屍檢和現場模擬,田野雖然與楊小姐有過搏鬥,但並不是死於楊小姐手下,楊小姐完全是正當防衛,現在可以放人了。耽誤了楊小姐的時間,實在抱歉。”
最後一句話是對楊子晴說的。
蕭衍聽得差點氣炸,他臉色鐵青,嘴唇微抖,拳頭攥得咯吱作響。
馮業禮卻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:“早這樣不就好了?顧隊長,我們走吧。”挑釁地看了一眼蕭衍。
顧時敘點了點頭,帶著楊子晴走了出去,門口的警員還特地將楊子晴的包遞了過來。顧時敘順手接過,馮業禮在旁邊做了個請的手勢:“顧隊長,我送你們出去吧。”
蕭衍看著他們的背影,氣得想上前阻攔,卻被張老闆眼疾手快地拉住,低聲勸道:“蕭少,別衝動。你沒看到馮業禮對顧時敘那態度?那人肯定有背景,就算攔住了馮業禮,顧時敘也可能還有其他後招。”
蕭衍憤憤地甩開他的手:“不是你說顧時敘這幫人有本事的麼?還說抓了楊子晴,他們肯定會來求情,到時候把他們收攏過來!現在又這麼輕易的讓他們走了?”
張老闆無奈,低頭裝作受訓,心中卻暗自腹誹:“蕭衍你個二世祖也敢教訓我?”他對楊子晴的玉鐲更加好奇,看來真是個稀世之物,要不然這些大佬怎會都如此關心在意她的玉鐲?
門外,顧時敘對馮業禮拱手道謝:“馮少,今天真的非常感謝。”
楊子晴也跟著道謝。
馮業禮趕緊擺手:“千萬別這麼說,能幫到顧隊長,是馮某的榮幸。況且,顧隊長你這樣的能人,只怕是馮某託大了?”
兩人客氣地說了幾句,正站在門口,忽然幾輛三輪車被人推進來,上面裝滿了各種物資。顧時敘和楊子晴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然後看向對方,目光相交,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瞭然和謹慎。
馮業禮也注意到了,壓低聲音道:“蕭衍的人幾乎壟斷了車站的大小事務,連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插手,仗著點權勢便對民眾頤指氣使,遲早會引起民眾反感的。江城的公安局又不是隻有他一個頭領,下面還分了消防隊、特警、城管這些人,誰不想幹出點名堂?新區這片地盤,怕是不會安寧。”
顧時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:“這些矛盾若不解決,往蘇城的路上也是隱患。馮少若有需要顧時敘效勞的地方,儘管吩咐。”
馮業禮大為感動,忙表態說:“有顧隊長這句話,馮某人我……”
就在這時,忽然不遠處響起一陣驚叫聲。
“哎呀,哪來的這麼多蟲子?”
“天啊,這些螞蟻都瘋了吧?!”
“哎呦,蟲子會咬人!快,快來幫忙把蟲子都拿走!”
馮業禮猛然回頭,只見幾輛三輪車旁,紙箱內突然湧出一群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蟲子,黑壓壓一片,好似浪潮,瘋狂地往人群撲去。車旁的工人還來不及反應,便被咬得慘叫連連。
楊子晴眼神一凜,喝道:“小心!”她猛地抽出背後的長刀,凌空一劈,將一隻飛在最前頭的蟲子劈成兩段。
只見那蟲子拳頭大小,模樣像是蟑螂,腹部被切開後黑水流出,瞬間腐蝕了地面的地磚,發出“呲呲”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