族現在應該早已是自顧不暇了,如何還能有餘力與天龍皇朝結怨?
那些海族在五百年前,被父皇的軍隊征討之後就元氣大傷,分散地躲藏在無盡海各處,安逸地棲息著。
然而彼方魔教為了海中的各類天材地寶,以及容璟並不清楚有什麼卵用的油氣資源,一直在大肆地驅逐捕殺海妖,擠佔他們的生存區域。
不僅如此,他們還在以令人髮指的強度,捕捉弱小的海妖作為奴隸,充當廉價勞動力無度地驅使壓榨著。
瀛洲令人豔羨的發展速度,以及彼方教徒富裕充實的生活,完全就建立在那些被捕做奴隸的海妖們的血淚之上。
當彼方魔教徹底展露狼子野心之時,天龍皇朝甚至需要與海族聯合,才能對抗他們的滲透。
可是這些東西容璟沒辦法說,他的一家之言可信度太低了,而且他又無法向外透露未來之事。
“王大人的東西被他們動了嗎?”
容璟還是把思緒轉到了追兇之上。
“哈,那群沒腦子的孽畜哪知道我們的手段。”
校尉冷冷地嘲笑了一句,話中滿是殺意。
“王大人身上的東西似乎是被兩夥妖魔平分了,一處印記下了水,向著大江而去;另一處在陸上逃竄,遠離江州向北方而去。”
“給我陸上那夥人的追蹤印記。”
容璟冷靜地選擇了自己的追蹤目標,語氣之中滿是不容置疑。
校尉心存疑慮,但又不敢忤逆皇子的命令,只能一邊交出追索印記,一邊真誠勸告道:“妖孽來勢洶洶,皇子殿下莫要孤身犯險。”
“我心裡有數,自不必你說。”
容璟握住朝廷所用的追索靈器,感應起那些本應屬於王大人之物的方位,輕輕點了點頭。
“我現在立刻趕回衙門。不僅要上報王大人的死訊,我還要請朝廷派更多的鎮魔司校尉來震懾這群海孽!
我們鎮魔司太久沒有向海妖張開獠牙,他們居然都敢如此喪心病狂了。真是不圖一些近海妖族不行了!”
容璟嘆息搖了搖頭:“首要先找到殺害王大人的兇犯,是不是海孽作為,到時再說。王大人所發現的魂魔之事,切不可懈怠了搜尋,他很有可能牽扯在此事之中。”
“皇子殿下,王大人的仇自然必須得報,但海孽之事所繫甚大,卑職不能忽視。”
容璟自知勸不動,也不再多言。爭辯再多,都不如去尋那兇犯來的實際。
“趕緊把王大人放下來,你們是想讓他不得安息嗎!”
容璟最後斥了一句,隨後便轉身離開。
他實在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,他必須要讓那賊人血債血償。
隨著容璟和校尉的相繼離開,剩下的四個差役仍舊是那副悲慟憤恨的模樣,無措地伸手去向王進的屍身,將其從長矛穿刺之中取出。
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該放在哪裡,就是睜眼看一下也是絲毫不願。
他們現在在這裡,等待江州來人接回王大人的屍首,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他暴屍荒野。
“我們一定要為王大人報仇!”
“殺光那群妖孽!”
“報仇!”
他們呼嚎著發洩自己心中積蓄的情感,竟是忘了,以他們微薄的實力,如何能夠戰勝殺死王大人的妖魔呢?
叮鈴鈴,叮鈴鈴。
突兀的鈴聲自他們的腰間響起,反而是止住了場間此起彼伏的呼喊聲。
四人忽地默然無聲,場間一片寂靜,唯有急促的鈴聲與瑟瑟的風聲。
他們知道,自己腰間的鈴鐺裡,只有那一絲王大人收集而來的,魂魔的氣息。
這些鎮魔司的兵卒身經百戰,迅速結陣防禦,滿是戒備地看向已至他們不遠處的身影。
那是一道身形頎長的墨衣身影,他背向月光,夜色遮蔽之下看不清面容。令眾人驚懼的是,他的眼瞳處逸散著縹緲的白色靈光,使得他的身份不言自明。
沒有任何的寒暄與僵持,森冷的刀光就伴著月光直直地射入諸位差役眼中。
同樣映入他們眼簾的,是那青年嘴角略帶一絲邪性的笑。
劍技「血振魍魎」
為首的差役來不及拔刀防禦,就被凜冽的鋒刃豎著一劍,徑直劈開了一道裂口。
鮮豔的紅蓮在夜色之中綻放,嬌豔欲滴的鮮紅花瓣並沒有因為萬有引力落地,而是在空中集結而起,化作一張猙獰的猩紅鬼臉,直直朝著剩下的三名差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