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袋,嘴角噙著壞笑。
徐林聞言一把推開貼在自己身上的薛渺渺,滿臉正氣地正了正衣冠,理了理自己的襟袍,鏗鏘地回答道:“姑娘莫要胡言亂語!我謝某一生行得端,站得直,怎麼可能是鍊銅癖呢?”
薛渺渺明明只是被徐林輕輕一推,卻裝作一副踉蹌不穩向後倒去的模樣,以手扶牆才再次站定。
只見她嬌嗔埋怨地瞪了一眼徐林,嘴中咬牙輕哼道,“真是痴情總被無情負!這倒反是我一廂情願了?有什麼不好承認的?”
薛渺渺賭氣似的,不再理睬徐林,就這樣一個人埋頭向前走去。
徐林警覺地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番,並沒有被薛渺渺留下什麼奇怪的東西。也是,應該是自己太多疑了吧。
“公子能聽我說兩句嗎?”
薛渺渺忽的回過頭來,眼神淡漠疏離,輕飄飄地瞥了一眼徐林,那態度與方才的熱切嬌俏截然不同,仿若換了個人。
徐林狐疑地跟上了薛渺渺的步伐,“姑娘請說。”
“公子讓我想起了我的父親。還真是,哪裡都有這樣那樣的,有著奇怪癖好的變態。”
薛渺渺的話語聲中帶著嘲弄,突兀的內容又讓徐林摸不著頭腦。
“說出來也不怕公子笑話,我的父親就是個喜歡禍害小姑娘的變態。他年輕時給大戶人家的小姐當教習,卻把人家的肚子給搞大了。”
薛渺渺的話語聲中帶著些自嘲,又是那樣的悲慼,“我就是這麼來到世上的。”
徐林默然無語,薛渺渺卻是自顧自地往下說道。
“老傢伙而今明明已是年過不惑,卻仍然賊心不死,居然堂而皇之地去追求一位十二歲的小姑娘。該說他是不懼世俗呢,還是令人髮指呢?”
薛渺渺說著便眼神狠厲,帶著警告意味地瞪向了徐林:“我觀公子良知尚存,以後可千萬不要變成我父親這番模樣。我其實很討厭這樣的男人。”
大概這才是薛姑娘的真心話吧,她其實很反感讓連長都沒長成的小姑娘去伺候男人吧?果如此想來,之前她那些嬌笑打趣,果然都是青樓楚館裡慣用的逢場作戲,虛情假意罷了。
“我應該還沒有那麼變態。”徐林聽到薛渺渺的訓斥,小聲地回答道,“姑娘而今淪落至這青樓之中,也是拜家門不幸所致嗎?”
薛渺渺不置可否,並沒有回答徐林的問題。
“姑娘的父親還真是個糟糕的傢伙呢。”
薛渺渺的腳步停在了一間房門前,苦笑著開口說道:“這裡是我的房間。按照怡春樓慣用的手段,我本也該給你的,只是現在想來公子也不想要吧......
但是公子早上不是想問春心姐姐討要那本域外典籍嗎?現在就放在我的梳妝檯上,公子自取吧。”
“你為什麼要騙我,域外典籍明明就被春心帶在自己身上。”
徐林聞言立刻警覺了起來,可還不待他做出動作,就被薛渺渺大力抓住。這根本不像是一個瘦弱小姑娘能夠爆發出的力量。
“啊,明明都已經到這裡來了,老老實實進去不就行了。”
薛渺渺的聲音完全變了聲調,那溫柔嬌膩的小女兒作態一掃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冷淡與不耐煩。
徐林因為忽如其來的襲擊而措手不及,整個人都被大力地甩飛,直接將那扇門扉砸開。
他並沒有感受到撞擊地面帶來的衝擊感,反而是一股輕柔的力量裹挾住了他,讓他停留在空中,同時也失去了所有的借力點,動彈不得。
徐林猛然睜開雙眼,卻見自己根本就不是身處於房間之內,而是置身於浩瀚無垠的星空之中。周遭繁星閃爍,仿若鑲嵌在黑色天幕上的璀璨寶石,熠熠生輝。而他此刻整個人正緩緩飄浮著,仿若一片飄零的孤葉。
深邃無垠的星海之中突兀地立著一扇門扉,可隨著徐林的漂浮,那扇門扉似乎離的越來越遠了。
徐林怒目視向站在那門扉後,嘴角掛著戲謔笑容的薛渺渺:“你到底是誰?”
薛渺渺雙手抱胸,神色悠然。
“再次自我介紹,先生。
我現在的名字是薛渺渺,埃爾文·魯道夫·約瑟夫·亞歷山大·薛定諤的薛,茫茫渺渺無人見的渺渺。
和你想的不一樣,雖然我的父親小節有虧,但他仍然是一位偉大的學者。
你就在這裡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吧,無論是鍊銅這一點,還是接觸並信仰魔神這一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