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初露,天光乍亮,車馬行前已然聚集了不少旅人做好了出發的準備。
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有一對男女格外引人注目。他們雙手緊握,彼此凝望著對方,眼神中交織著不捨與牽掛。
那姑娘美目之中噙著淚花,宛如清晨花瓣上晶瑩的露珠,搖搖欲墜。她雙唇微張,似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,卻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,那些話語怎麼也說不出口,只是在胸腔中來回激盪。
她的嘴唇反覆開合,每一次都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氣,但最終還是合上,只是默默地與男子無語相望。那眼中的深情和不捨,如同潺潺的溪流,在兩人之間流淌。
“快點,到底走不走啊!”馬車伕粗糲的嗓音打破了這令人揪心的氛圍,他不耐煩地催促起來,手中的馬鞭在空中揮舞了一下,發出 “啪” 的一聲脆響。
“哎,多魚,你到底想說什麼?”徐林也有些無奈。
多魚像是沒有聽到馬車伕的催促一般,再次伸出手,細心地為徐林整理衣領子。
其實,這個動作她已經重複了很多次,徐林的領子早已整整齊齊,但她還是忍不住再做一次,彷彿這是她此刻唯一能做的事。
“你此去一定要注意安全,少招惹些麻煩。”多魚輕聲說道,話語中滿是擔憂,但卻是又把之前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。
“好好好。”徐林機械地點著頭。
多魚湊近徐林,幾乎貼著他的耳朵,悄聲說道:
“最近江州附近的局勢並不安穩,上個月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群蓋世太保過來了。現在城裡也有一批人馬在暗地裡尋找什麼東西。
昨晚,京城的同事傳來訊息,監靈司也可能要派人過來調查某些事情。
多事之秋,萬萬小心。”
徐林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,認真地點了點頭,將多魚的話默默記在心裡。
多魚把今天身上戴著的佩劍解下,不容分說地塞到了徐林的懷裡。
徐林始料未及,下意識伸手接住了多魚塞過來的佩劍。那劍入手沉甸甸的,讓他有些詫異,不明白多魚此舉是何用意。
“你帶上這把「鏡花」防身。我知道你不會劍,但我在其上附加了術法。
平時千萬不要拔出此劍,待你遇到不好處理的敵人時再拔出此劍,我附在其中的術法會給除你之外的人施加幻術。這時你可以視情況選擇是打還是逃。
但要記住,敵人越強效果越差,而且不能用太多次,保險起見至多用三次。
不到真的生死攸關,萬不得已,千萬別用,記住了嗎?”
多魚絮絮叨叨地吩咐著,徐林仍然耐心地聽著。
一旁的千知慵懶地打了個哈欠,那惺忪的睡眼裡還帶著幾分未消散的倦意。
“多魚差不多得了。徐林只要不作死,能出什麼事?讓他趕快出發吧。”
多魚戀戀不捨地最後理了理徐林的衣領,才鬆手退到路的一邊,但眼神仍然沒有離開徐林。
千知今天穿了一身男裝出來,看上去真像是一個丰神如玉,俊朗不凡的富家公子。她靠到徐林身邊,悄聲說道:
“兒行千里母擔憂,多魚太擔心你了才這樣的。
我呢,也沒什麼好和你吩咐的。你只要路上保護好小四兒就行了。
我在你們身上用了個下品契約「奴契」,契約效果之下小四兒會聽你的話,並且沒辦法遠離你百步之外。”
徐林有些意外,“還有這麼變態的道具?這你不給我些用來防身?”
千知不滿地瞪了一眼徐林,“這玩意只有雙方實力差距很大才能用,而且還要兩方皆認可才行。你以為呢?”
千知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,捂嘴竊笑起來,“哦對了,奴契並不認可過分的要求,你也不能隨便傷害謝四。還是把你的齷齪心思收收吧。”
“下品的東西就是下品的東西。”徐林失望道。
千知見狀,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徐林的肩膀,然後朝著多魚的方向努了努嘴,說道:“走吧,再磨蹭下去,今天你可真就走不了啦。”
徐林朝著千知和多魚輕輕揮了揮手,算作告別,隨後抬腳登上了馬車。謝四早就坐在車上打著瞌睡了,真是懈怠的女僕,第一天上班就在偷懶!
車伕洪亮地吆喝了一聲,手中的馬鞭在空中甩出一個漂亮的鞭花。馬兒吃痛,打了個響鼻,而後緩緩發力,拖著馬車向前賓士起來。
徐林側身坐在車廂裡,扭頭向後看去。只見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