互當路人甲吧。”
說罷,印央瀟灑離去。
“鄭茹雅!”趙韞川惱火地大喊。
“別叫我鄭茹雅,叫我cristina。”印央糾正,忽地頓住腳步,回眸一笑。
燈光落進她的媚眼催化魅惑,讓人無法拒絕:“我還真有個想要的……有煙嗎?”
*
甲板上,印央點一支菸,海風急速吹散煙霧,拂過她微微冰涼的面頰。
“cristina,還不回去?”鄭柳青出現在她身邊,夜色勾勒他溫潤的眉眼。
“抽完這根……”印央俏皮地笑,“再抽一根!然後再抽一根,我再回去。你呢?尋到這裡來,想欣賞夜景吹吹海風?還是一腔心事無處訴說?”
鄭柳青背靠護欄,不接話。
嘆了口氣,他說:“我聽到了你和趙韞川的對話……你為什麼冒充我妹妹?”
印央眉梢一挑。
自知紙包不住火,謊言總有被拆穿的一天,她不慌不臊,吸一口煙:“你妹妹低調,不拋頭露面,而我需要一個登船的身份,就冒充她咯。”
煙霧霧化她明豔的五官,及腰長髮在風中搖曳,她笑:“讓你感到不適,我很抱歉。欠你的救命恩情剛還清,現在好了,我又欠你一筆。”
“你來這裡,有什麼目的嗎?”
“目的?”印央指尖輕撣,猩紅的菸灰隨風葬送在汪洋大海,事已至此,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,她坦誠相待,“目的就是傍個有錢的公子哥,撈點錢。”
轉身,她慵懶倚上欄杆:“抱歉,鄭柳青,這麼不齒的我做了你的女伴。”
“我叫印央,是欒喻笙的前妻,我沒想到我和他會在這裡見面,我還在他的局上做了你的女伴。如果他日後找你的麻煩,我願意跪下求他不要為難你。”
敢愛敢恨,能屈能伸,印央一貫如此。
鄭柳青被龐大的資訊量驚得久久不語,末了,他搖頭失笑:“印小姐,你謊話連篇,但又很坦率。家父和欒總的父親是多年的朋友,我想,他不會為難我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煙燒到盡頭,印央捻滅菸蒂,醉意隨風去,蕪雜的思緒也平順大半,她笑笑:“鄭柳青你放心,這幾天,我會在外面保持這個人設,不給你丟臉。你不要透露我的身份,可以嗎?算我欠你的第三個人情。”
鄭柳青饒有興致:“我很願意印小姐欠我三個人情。”
“謝了。”印央的淺笑由海風輕吻淺啄。
沉默片刻,她似乎漫不經心地問:“那會兒,欒喻笙用瑞典語跟我說了什麼?”
“你別想好過。”情感很是激烈,鄭柳青重複道,“欒總說,你別想好過。”
“呵。”沒半分惶恐,印央反而噗嗤笑出聲,“你呢?你回了他什麼話?”
“我回了,你們認識?”
笑容頓時僵滯,印央抬頭,仰望曾與欒喻笙一同數過星星的浩瀚夜空,嘆道:“何止是認識啊……”
*
回到客房,印央剛蹬掉坡跟鞋,門鈴突然作響。
門開啟,兩名身著制服的工作人員語氣嚴肅:“這位小姐,疑似有人冒充他人身份,拿著假船票混入遊輪,我們正在排查,請您出示一下身份證和船票。”
得。
直接報她的名字算了。
剛還跟趙韞川說想下船呢,一語成讖。
印央還是配合地遞出了假的證,照片一欄是她本人,而名字寫著“鄭茹雅”,也是託人偽造的。
“船票丟了,跟我的手包一起丟海里了。”印央有氣無力地靠在門框上,甚至有些懶得抵抗,“不信的話去查監控,我這邊也有人證。”
兩人互相使個眼色。
一個咄咄逼人:“不行!這位小姐,沒有船票不能待在這裡。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實話?”
一個振振有詞:“就算有監控記錄,我們怎麼相信你的票就在手包裡?已經無從查證了。”
舌尖頂了一下右腮,印央抬高眉毛點點頭,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賴皮樣子:“一個戴眼鏡,高高瘦瘦的男人叫你們來查我的票的吧?魏清,欒喻笙的秘書。”
被識破了,兩人略顯慌張。
他們很快鎮定下來,嚴詞厲色道:“這位小姐,不出示船票,就請您下船。”
“好啊!”不用惺惺作態在船上苟著,得個痛快,印央扭頭進屋拉開行李箱,“什麼時候送我回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