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什麼,再說女子之間的話題,你也不懂。”
元慶撇了撇嘴,頗有一種孩子長大了,管不了了的作態。
兄妹倆一路嬉笑打鬧,不曾注意到,在他們身後,一個身影悄悄從枯樹叢中閃過,消失在宮牆拐角。
元慶下意識回頭,元承雙也隨著他的動作向後望去,“怎麼了?”
元慶搖了搖頭,故作若無其事的樣子,心中暗自思量:奇怪!方才明明聽見身後有動靜。
許是前不久親眼所見的緣故,他立時想到太子妃,腦中閃過一個極其不好的念頭。
元慶驀地停住腳步,“承雙,我有個東西好像落在亭子那兒了,我回去取一下。你不必等我,自己先回宮。”
“啊?”元承雙一頭霧水,“哥哥,我同你一起去吧。”
他邊跑邊擺了擺手,大聲喊道:“不用,你先回去吧。聽話!”
“什麼啊?哥哥今日怎麼奇奇怪怪的?”
元承雙無奈地轉過身,繼續朝坤寧宮走去。
元慶疾步跑回萬春亭,見亭中無人,又繞著太液池周圍走了一圈,確認無異後,安下心來。
他坐在亭中小憩,想到適才交談時,太子妃認真的神情,心中多了幾分篤定:想必太子妃已經會意,日後定當會有所防備,如此便好。
元慶眉目舒展,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無人察覺的角落裡,一樹的臘梅含苞待放,不聲不響地迎接著春意,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繁花似錦。
進了屋後,棠梨幫謝杳脫下斗篷,順勢問道:“小姐可想到辦法了?”
謝杳沮喪地搖了搖頭,沉默了片刻,緩緩開口:“我們暫且按兵不動,待有合適的時機,再想辦法傳信出去。”
“嗯,謹慎些總歸沒有錯。”棠梨感到有些欣慰,看來二皇子的話,小姐是聽進去了。
她暗自感嘆:如今的小姐愈發穩重,倒是有幾分太子妃的風範了。
此後的日子,謝杳大多在安樂殿閉門不出,只偶爾與永樂公主在萬春亭小聚閒談,幾番交往下來,倒真成了可以談天說地的好友。東宮還是一如既往,無聲無息,讓人難以捉摸。
時間一晃而過,到了尚書堂開學的日子。
謝杳滿懷期待,早早地來到尚書堂。
顧懷川見她這與眾人截然不同的模樣,好奇地走上前,“太子妃可是有什麼喜事?”
謝杳表情一僵,真正的原因她不能當眾言明,只好信口胡謅道:“開學……就是喜事。”
顧懷川忍俊不禁,一旁的皇子和公主們聞言皆是一驚,永樂公主連忙回頭,輕聲問道:“你今日怎麼回事?”
謝杳面目猙獰,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然而她所期待的並未發生,直到下學,元序都不曾出現。
下學後,謝杳一直等到尚書堂內的人都離去,才走上前,向顧懷川詢問,“太傅,您可知道太子殿下為何……”
“阿杳!”顧懷川搖了搖頭,示意謝杳噤聲,“阿杳勿憂,殿下無事。”
既然無事,那他為何一直閉門不出?我又何時能與他相見呢?這些話謝杳終是忍著沒有問出口。
顧懷川明白謝杳心中所疑,只是身在宮中,他不能輕易妄言。他長長地嘆了口氣,拿起書簡,落寞地走出了尚書堂。
謝杳倚著書案,凝眸望向太子的座位。
良久,她眸光一閃,似是打定了某個主意,快步離開了尚書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