貼著她的背最後橫過她腰間,手指壓在了桌上。
隔著衣物,他身上的溫熱依然清晰,除了池青,阿碗很少與人這般貼近過,下意識想要避開,可是身子前方是案桌,身後是他,她一退,身子跟他反而更貼近了一些,阿碗的手瑟縮了一下,連帶著手中的筆也跟著亂了,寫出來的筆畫也偏了。
察覺到阿碗身子動來動去,只當她依舊還是多動靜不下心來,蕭嶼左手手臂收緊,禁錮住不讓她有機會逃跑,低頭想要叫她專心些,先看到的是阿碗紅得像是要滴血的耳朵。
蕭嶼後知後覺地發現,他倆之間的距離……有些過分近了。
他能夠近距離地知曉阿碗身量幾何腰身粗細手掌大小臂長如何,甚至能夠探知阿碗身體的熱度……蕭嶼鬆開右手,左手收回身側,向後退了一步。
右手手心指尖似乎還殘存著方才的觸感,蕭嶼看了看自己掌心,將右手收到身後,輕咳了一聲:“好了,你自己繼續練吧。”
他說著彆彆扭扭地走開了,許嬤嬤正好給他們送茶水點心過來,看到阿碗盯著蕭嶼的背影不動,心跳到嗓子眼裡,出聲喊她:“少夫人。”
阿碗回過神,假裝若無其事地看向許嬤嬤:“怎麼了?”
許嬤嬤將茶點放在桌上,終究是沒忍住問道:“少夫人何故一直盯著少爺看。”
蕭嶼聞言身子緊繃——他今天表現得太過,讓阿碗起了疑心嗎?
思及此處,他不由得心中惱恨——阿碗不學便不學吧,跟他有什麼關係?她自己不思進取是她的事,以後再被人騙也是她的事,跟他有什麼關係?她又不是他的責任,他管她作甚!
這下好了,阿碗學得怎樣不得而知,他倒是差點暴露了。
阿碗神色有些苦惱:“小魚好像生我氣了。”
頓了頓,阿碗又道:“他以前從來不生氣的。”至少上輩子他沒對她生過氣,哪怕她趕他嫌棄他。
許嬤嬤跟蕭嶼對了一下眼色,許嬤嬤替蕭嶼問出口:“是哪裡不對嗎?”
“沒有,”阿碗搖頭,她倒也不會把蕭嶼想得太複雜,“他可能是太想跟我一起玩了吧。”
蕭嶼鬆了一口氣,雖然暫時好像還沒有暴露,不過卻也還是給他提了個醒——他以後還是少管點阿碗的事吧,儘量不做跟上輩子的“小魚”不一樣的舉動。
蕭嶼沒心情監督阿碗,找了個藉口離開,許嬤嬤跟了過去,小聲問他:“過幾日便是中元,二少爺三少爺肯定是要回府的,到時候會不會有麻煩?”
蕭嶼沉默了一瞬:“嬤嬤提醒得是,我會小心些的。”今日這樣的紕漏,可不能再犯了。
調整好心緒,蕭嶼重新回到阿碗身邊,沒有人看著,本來以為阿碗早跑了,沒想到她居然老老實實還在原地描摹。
雖然描出來的字依舊還是醜得千奇百怪,但至少能認出是字了。
蕭嶼心氣稍順,想著她剛才覺得自己“生氣”了,他應該誇她兩句掩飾一下的,不過回想起許嬤嬤剛才說的話,想到她跟某人即將相見,心氣又不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