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勉強認得出的,但是同輩一些人,那時候他並不怎麼認識,可能是因為記憶回溯到了小時候,同齡人無論是長相還是身高體型變化比較大的緣故吧。
當初他也是花了好幾天,才讓蕭嶼重新相信自己就是蕭岓的。
如今不過是重來一遍罷了——蕭岓面上並沒有氣餒的神色,而是重新看向蕭嶼:“大哥,我真的是蕭岓!”
蕭嶼沒理他,他原本“不認”蕭岓是出於氣悶,本來還以為會露餡,沒想到阿碗跟蕭岓言語之間倒是給他找補回來了,這樣也好,也省得他之後自己再想辦法圓謊。
“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?”阿碗若有所思,“原來如此。”難怪她這些日子總覺得蕭嶼跟上輩子有些不太一樣,聽了蕭岓的解釋,好像也能理解一些了。
不過阿碗總感覺哪裡好像不太對,比如說蕭嶼一眼就能認出許嬤嬤和立秋,怎麼單單認不出蕭岓?
只是蕭岓自己都不覺得奇怪,阿碗便也沒深思。
蕭嶼見阿碗看著蕭岓發呆,沒忍住上前扯過她手臂:“阿碗你別理他!不要跟不認識的人說話,更不要跟這種假裝別人的人來往。”總不能讓他倆又看對眼了吧,好歹阿碗名義上還頂著他“妻子”的名頭呢。
蕭嶼拉過阿碗就走,蕭岓雖然方才就看到了阿碗,不過並不太在意她,如今看見蕭嶼拉著她,瞬間就被吸引了注意力,不錯眼地打量著阿碗看了好一會,又看了看蕭嶼拉著阿碗手腕的那隻手,爾後目光重新移向阿碗的臉,目光灼灼。
蕭嶼依舊是忍著不讓自己皺眉——所以蕭岓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混不吝的,阿碗淺薄無知被人勾弄便也罷了,蕭岓在明知道阿碗是自己的“妻子”、他的“嫂子”的前提下,怎麼還能跟阿碗生了私情的?
所以他果然是早就對自己心生怨恨了嗎?
蕭岓回過神來,走到他倆身側,對著阿碗笑得殷勤,聲音也十分的殷切,甚至有些高亢:“大嫂!你就是我大哥新娶的嫂子吧!我能喊你嫂嫂嗎!”
阿碗愣住,後知後覺的想起,不管是“大嫂”、“嫂子”抑或著是“嫂嫂”,上輩子阿碗都沒聽到蕭岓喊過。
上輩子她覺得沒什麼,畢竟她自己也不太願意承認自己是蕭嶼的妻子,不過蕭岓的表現讓她忍不住想起上輩子跟蕭岓第一次見面的情形。
上輩子好像也是差不多這個時日吧,雖然成親有一段日子,但是阿碗對蕭嶼依舊沒什麼好臉色,在她不知道第幾次試圖甩開蕭嶼的時候,一回頭,撞上了蕭岓幽深的眸子。
不過那時候,她並不知道,當時那人是蕭岓、是蕭嶼的二弟,但能感覺得到,對方面色不善。
如今想來,蕭岓不願意喊她“嫂子”,可能就是他其實並不接受她的身份、不認同她是蕭嶼的妻子吧。
畢竟,蕭岓看起來十分愛敬蕭嶼這個兄長……
不對不對——阿碗覺得腦子裡邊一團亂麻,如果蕭岓真的敬重蕭嶼的話,又怎麼會跟別人一樣,故意來招惹她而意圖折辱蕭嶼呢?就算他再不願意承認阿碗的身份,可是阿碗就是蕭嶼的妻子,別人樂得在一旁看戲看他招惹阿碗,也是因為阿碗明面上的身份就是蕭嶼的妻子。
阿碗實在是想不明白,蕭岓為什麼要這麼做——別人招惹她是想羞辱蕭嶼,蕭岓也是如此嗎?
蕭嶼見阿碗一直偷看蕭岓,心中不忿,將阿碗拉近一些:“怎麼了?”怎麼一直看著蕭岓不放,難不成是餘情未了?畢竟阿碗是記得上輩子的事的。
“沒什麼,”阿碗搖頭,長嘆一口氣,不讓自己再去想那些個令自己有些頭疼的問題:“只是覺得,讀過書的人心可真髒。”她記得,上輩子在蕭岓院裡的那些人,都是蕭岓的同窗,嘴上說著讀的聖賢書,私底下卻又幹著這樣的齷齪事,她遇到的,怎麼盡是這樣的讀書人。
蕭嶼狐疑地看了阿碗一眼,懷疑她又是意有所指地罵人——罵他,畢竟他也是讀過幾年書的。
以及——
蕭嶼覺得自己能識破阿碗的小心思:“你別又想著偷懶不念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