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內門,外門、外門也不許、不許......”
話未說完藍袍真人已醉倒過去,還發出陣陣的鼾聲。
“哈哈哈哈哈!”老真人一頓大笑。
祝火冷哼一聲,“我看最不尊重規矩的就是他。”
“師父失態,讓各位師叔見笑。”端坐正中的儒雅俊秀真人微嘆一聲,施了個術,將打鼾聲消去,他好聲好氣地勸說祝火:“還望祝師叔耐心觀看,此次評比恰逢天門開啟,或能吸納有天分的弟子。”
祝火眼神中閃過些什麼,撇撇嘴,倒也不再出聲。
怎此番如此好說話?見祝火一反常態,儒雅真人心懸起來,腦海中恰逢其時地想起一事。他立刻轉頭看向一臉樂呵的老者,皮笑肉不笑道:“我聽說,這次妄臻被派去招納越世者?”
老者笑容僵住,原本捋著鬍子的手摸向鼻子,眼神飄忽不定:“反正他也記在我壙峰名下,就讓他歷練歷練。”
“妄臻雖記壙峰名下,但亦要透過本次比試才成為正式弟子,嚴格來說,他連外門弟子也不是,豈能代表宗門去招攬越世者?”儒雅真人神情肅穆。
方才主張恪守宗門規矩的老者如今一臉心虛:“這、這外頭的人都知道他成為壙峰弟子不過是早晚的事,還是有那麼一點代表性的。”
見儒雅真人目光端嚴,他眼神更加閃爍:“而且我原以為按他性子不會去做,卻沒想到他真的帶回一人。”說著說著,老者心虛的表情一掃而空,原本佝僂的身體坐直起來,他兩眼放光:“你看,經此一遭,他的性子是不是乖巧許多?”
“未入門弟子打著鼎盛宗名頭在外行事,實在不妥。”儒雅真人扶額,眉頭皺得更深:“齊師叔越發偏袒他了。”
祝火遙遙指向中央的影像:“那小子在霖峰邊界遊蕩半月有餘,就是找來這姑娘?九成是怕你念叨胡亂找來充數的吧。”
“按照以往,他就連胡亂充數也不會去做。”老者笑得慈祥,“我看他就是乖巧許多。”
儒雅真人的眼神在你一言我一語聊起來的兩人上分別停頓,心中憋悶感更甚。
所以,祝師叔一早知情。
難怪。
他轉向右側,目光投向沉默至今的人。
恬靜秀氣的臉龐神情淡然,唯有對上他投來的求助眼光時,眼神不自覺地移開。
“東師姐,你也知情。”儒雅真人面無表情地道破事實。
青煙色衣衫女子坐在椅子上不吭聲。
儒雅真人本就老成的臉更顯疲態。
也是,霖峰屬她管轄,她怎會不知。
他閉眼擺爛:“得,你們愛咋樣就咋樣。我不管了。”衣袖一甩,他起身要離開。
“別呀。我們不都好好坐著嘛。”方才滿臉不耐的祝火第一個反應過來,態度瞬間一百八十度轉變。
緊接著,齊真人刷地站起來,鏗鏘有力道:“元留掌門,我錯了,回頭自領懲罰。哦哦,還有!”他顫巍巍地揚起右手,而後狠狠甩下。
“啪!”
對面醉酒之人被隔空的一巴掌扇得整個人彈起又重重摔落地面上,本就不省人事的人更加不省人事。
“我替你教訓教訓他!”老者義憤填膺,大有大義滅親、整頓風氣的陣勢。
若非他即刻朝對面祝火齊眉弄眼,悄聲說“省得髒了你的手,回頭讓懲戒堂對我下手輕點”的話,真要讓人相信他方才的凜然舉動。
元留:“......”到底當他瞎還是當他傻。
被嬉皮笑臉不正經的長輩鬧得心煩,元留掌門第一百零八次甩黑臉說狠話,“你們總如此隨性行事。掌門之位我無法勝任,你們另尋高謀吧。”
齊真人終於急眼,連忙走前兩步,鬍子都顫動起來:“這樣吧,這次評比,我從中挑選親傳弟子,行了吧。”
元留頓了頓,目光停留在祝火身上。
祝火瞥了眼影像,勉強舉起一根食指:“至多。”
醉酒的人突地乍醒:“好極了!”翻身又昏沉睡去。方才所言,更像是渾話。
元留沉默。他們的心思他怎會不知,故作鬧劇一番,不就為造勢言明收徒之意,他們早有合意人選。
但是。
元留冷靜下來。對宗門弟子而言,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?
“師叔們願意再收弟子,是宗門之幸。”
他朝東路點頭:“有勞師姐傳遞訊息。”
*
霖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