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兩!
“哦!”未免引起誤會,她趕忙拍拍禹天行的腦袋:“就是好奇問問,沒打算拿你換錢。”
禹天行:“知道,坐好。”她若要拿他換錢,便無需費力救他,何況可解千年屍毒的上階祛毒丹,萬金難求。
季明燃心情大好,不由得捧著自己的腦袋感慨起來。
強者才值錢,她好像撿到了不得了的人。她如今越發確定,自己找搭檔的一系列決定無論從哪方面考慮,都是十分明智的選擇。
看來再遭一世,自己依然睿智無雙,那晚頭痛,純粹是靈體適應問題,這俱身體的大腦發育良好,對她並無影響。
“怎麼今日會問這個?”禹天行在小屋門前將搖頭晃腦的季明燃放下。
“我去確認你的神志狀態。”季明燃推門而入,“就遠遠地瞅瞅告示欄。”
“放心,牆上的你遠不及你真人半分好看,我覺得鎮上的人不會認出你。”倏然間,絲屢清香入鼻,她定睛一看——
屋內小桌上除放著兩個蓋上蓋子的木碗,還擺上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籃子,裝著一叢黃花,嬌嫩明亮。
“啾啾。”一隻毛聳聳的小腦袋在花叢中冒出來,溜圓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她,煞是可愛。
“呀!”季明燃一陣激動,渾身戰慄起來,雙眼瞪大。
這......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上古生禽。
“雞?!”季明燃失聲道。
禹天行:“......不是。就是隻雀鳥。”
季明燃嘀咕著:“哎不是麼?我感覺就挺像的。”黃橙橙、毛茸茸、圓滾滾,她在視像資料裡看到的“雞”就是這個樣子。聽說雞是末世前人類慣用的食材,烹煮得當,既飽腹又美味。
“哪裡發現的,給我的?”季明燃問。
“砍柴時掉下的。”他不過下意識將它順手帶回,“隨你處置。”
“養起來。”季明燃三兩下蹦至桌前,小心翼翼地捧起幼鳥,左看右看個不停,眉笑顏開,“我知道,鳥生蛋蛋孵鳥,這鳥肥時,正好過冬,宰來吃更好。說不定和雞肉一樣美味!”橫豎是禽鳥,想來味道也不會有差。
禹天行停下襬放物料的動作,略有遲疑,“你非常喜歡吃雞肉?”不然為何頻頻提起,且頗為激動。
“如果吃過,我一定會喜歡。從前吃鼠肉和蟑螂時,我就想象我在吃雞肉。”季明燃想了想,補充道:“還有豬羊牛魚肉等等。”
“鼠肉和蟑螂?”禹天行疑心聽錯。
“老鼠和蟑螂。”季明燃不假思索。早期她爭不過別人,只能吃這兩樣求生。後期等她爭得過別人,卻也就剩這兩種生命力異常頑強的生物沒有生出異變,也只能繼續吃這兩樣求生。
禹天行盯著季明燃,眉頭皺起。後者歪著腦袋,笑嘻嘻地逗弄著雀鳥,神色自然,彷彿方才所言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。
她是真這麼吃,而且並不覺得異常。
按照往日她對飯菜狼吞虎嚥的模樣,她並非有異食癖,看來真是曾經餓得慌。
“它真的不是雞?”季明燃按住雀鳥的腦袋,執著追問,“它可以吃嗎?”
“你覺得是雞,那就是雞。”禹天行望著那雙亮堂的眼睛,緩緩道:“可以吃。”
季明燃喜上眉梢:“等它長大,我們再吃。”她的注意力重新落回桌上的肉食,忙招呼禹天行,“快些過來吃飯。”
禹天行伸手點點雛鳥的腦袋,將花籃提放置木櫃上,才緩緩落座。
打量著季明燃專心吃飯的模樣,他似不經意般再提起入門時二人談論之事:“你既然看到懸賞單,怎麼不好好留意賞金?”
“有留意。”季明燃埋頭猛吃,她一天也就深夜這頓可以吃上肉,“但看不懂呀。”
“你不識字?”禹天行狐疑。
“我年幼、家貧,不識字不是很正常?”這世界的字,季明燃自然一個不識。等她攢夠錢,她就去讀書,不著急。
咦,不對。他這麼個問法,明顯讀過書。季明燃從飯碗中抬起頭,“不如你教我?”
禹天行沉默。
能施展奪舍之術的修者,怎會不識字。
聽聞施行邪術者會遭反噬。
是佯作不知修者、佯作不識字,鐵心從頭開始?
還是真的遭遇反噬導致失智,所以探索存活?
無論哪種......或者如她所言,她的確不過是想搭夥過段時日,她沒說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