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處凡人的小村莊,坐落在半山腰處,稀稀拉拉的一百來戶,遠處炊煙裊裊,可以聽到雞犬相聞的聲音。村民們可能在小路上悠閒地曬著太陽,偶爾有幾隻麻雀掠過。陽光透過雲層,灑在山村之上。田野間的莊稼在微風中搖曳。
村內的土路上,五六條黃狗似是有規劃的圍逮一隻受傷的母狼,有的狗負責包抄,有的則在正前方狂吠吸引注意力。在離幾隻狗的更遠些的土牆上,站著幾個獵人,手裡都拿著弓箭,腰上彆著短刀,對著遠處的狼狗大戰指指點點。
“抓了這隻母狼,俺家媳婦就不會離開了。”
“我看未必,她心裡就沒有你,全村人都看得出來!”
“大頭,你跟她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你只是她的救命恩人,不是真命天子!”
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著一個絡腮鬍的大漢,前幾日大頭巡山時發現了一頭落單的母狼,一人搞不定,便花一頓酒請了幾位同村的獵手幫忙。
啊嗚---一聲悽慘的叫聲響徹整個村莊,只見母狼已經倒在血泊中,脖子處一道鮮紅的傷口觸目驚心,黃狗們看到母狼倒下了很是通人性的排排站,它們均都掛了彩,等待主人指示。
“走吧,趕緊收拾一下回村!別落單了!”
“是的,一個月內村裡已經有八個人的魂魄被勾走了!太可怕了!”
“村裡花了重金請了張天師,希望能儘快除掉這勾魂的惡鬼!”
眾人身後不遠處有個大槐樹,槐樹的枝條上長滿了嫩綠色的葉子,像一把巨傘,在微風中搖擺。
槐樹下的石凳上慢慢浮現出一位身穿紫衫的女子,這個女子不慌不慢的聽著眼前獵戶的對話,嘴角不經意的翹起自言自語道:“我成惡鬼了?你們可感謝我吧,我完全可以全部都勾去,用不了丟了便是。不用一個一個抓,一個一個的試。”
這位在槐樹下吹風的便是沈卿安,她拒絕了桃木的建議後,打算自己研究一番,一定要將那具傀儡利用起來。修士的魂魄她現在還沒有能力分離出來,但是凡人的魂魄就好弄多了。
於是,她找到了一處偏僻的凡人村莊,在村莊內勾魂。一連嘗試了八次都沒有成功,這是第九次勾魂。
突然天空下起了大雨,大雨如注,幾位獵戶快速收拾完母狼後,快步跑到槐樹下躲雨。沈卿安早就隱去了身形,他們自然是看不見的。
哐當---幾人將母狼的屍體丟到沈卿安的腳下,一個身穿麻衣的獵戶一屁股就坐到了沈卿安的邊上,剛坐下他就臉朝向沈卿安的一邊,和沈卿安面對面,並說道:“奇怪,老覺得旁邊有人!”
說著還抬起一隻手臂到處揮動,揮起的空氣帶動了沈卿安的髮絲。
“你們說,那惡鬼還來咱們村嗎?”
“不知道,距離上次害人已經過去十天了。”
“老齊,你二哥不是也被害了嗎?”說話者問向坐在沈卿安旁邊正在擦臉上雨水的漢子。
“那是俺二哥運氣不好!要是叫俺遇上,一定要將其打得跪下給俺磕三個響頭,然後給俺家拉十年的磨,再殺了他!”名叫齊的漢子吹噓道,雖然內心怕的要死,但是嘴上不落下風。
殊不知,正主正坐在他的邊上,二人之間只有一拳距離。
沈卿安對於男人的大言不慚沒有感覺,她在等時機。
雨過天晴,陽光灑落,綠葉晶瑩,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氣息。
幾人替換著揹著母狼回村,沈卿安則悠哉悠哉的跟在幾人身後不緊不慢。
老齊和眾人道別了回了自家的院子,院內一個五歲的孩子在樹下鬥蛐蛐,一位中年婦女模樣的似是老齊的妻子,正在晾曬洗好的衣物。
老齊路過媳婦的身邊,一腳踹向媳婦,並呵斥道:“為啥沒有去打理俺二哥家的那塊地?懶婆娘!”
“二哥死後,奴家去過村口的那塊地,想要打理下!但是村長早就安排人了,奴家插不上!”中年婦女委屈的捂著肚子解釋道。
老齊又何嘗不知,自己二哥家的地被村長藉著幫忙打理的藉口強佔了,踹媳婦也不過去找個發洩口而已。
不然顯得他一個大男人連自己的族地都護不住。
“沒用的東西!你就是懶!”一腳將媳婦踹翻後,他就回了屋內。
沈卿安則一直在旁邊看戲。
婦女坐在溼漉漉的地上,輕輕抽泣。
“渴了!”屋內老齊長長的叫道。
不一會兒一杯沏好的茶端到他眼前,他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