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到臨頭了,還在想著談戀愛。—蚯皇
巖空,游泳館。
此刻,睿安眼前是一片懸空逆流的水幕。巨大的蚯蚓已被倫司炸成了碎肉片,而她知道它還在某個人的身體裡活著。
睿安走了進來,她那將要竣工的泳池已經在戰鬥中被毀了。而倫司卻帶著她來到了另一個新建成的地方。那是根據她的初稿做的。之前因為工程技術問題她放棄了她最心儀的方案,選擇了其他版本。
館裡寂靜空曠,來自落地窗的光線透過了水幕,逆流而上的水波則映出了倫司的輪廓。
“睿安,你喜歡這裡嗎?”
“沒用的,倫司。”睿安向前一步走進了了水幕,企圖讓冰冷的水沖刷掉她腦海裡那些不願意提及的過去。
“不喜歡嗎?”倫司上前拉住了睿安。
“好的東西,誰不喜歡?”
“我到底哪裡做錯了?”倫司的聲調提高了一些,館裡產生了回聲,“睿安,你有很大的心魔。這樣逃避下去,一個人自己是走不出來的。你需要的是其他人的幫助,我會在你身邊的。”
“事情在慢慢失去控制。”睿安自言自語,彷彿沒有聽到倫司的話。
“什麼意思?現在姐姐和殷池他們都生死未卜,你不要再賣關子了。在這個關頭,我們之間不能有秘密。”
“我說的就是你的姐姐。”
“她怎麼了?”
“博控制我身上毒素的力量減弱了,我推測是她受到威脅激發了恩熙的保護。她應該是認清了讓的真面目。”
睿安注視著在窗架上停留的信鴿,它只是認出了她停留在此,沒帶來其他任何的資訊。這說明,那股反對博和讓的力量已經被控制,讓可以自由使用傳息術而不被發覺。
此時他在傳喚她,將失蹤的耵香緝拿並送進博的人體實驗室。如果她不這麼做,被送進去的就是她。即便她做了,對任何人都物盡其用的博,必然言而無信,這也只是延緩了她的死期而已。
睿安拿起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,毫不留情地扣下了按鈕。
她睜開眼後,眼前的人依舊沒變。是倫司,他站在她面前,目光復雜,失望與不解閃爍在倒映於牆壁上隨波盪漾的倒影中。
倫司不是一個愛抒發情感的人,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既奇怪又沒用。但他此時真的想像他曾經拉黑過的許多情人一樣,把自己心中繾綣環繞,沒有依據和終點的怨氣抒發出來。
沒等倫司開口抒發自己求而不得的心情,他便觀察到睿安的瞳孔縮小,微弱的藍光搖曳不定。
“看你後面……”
倫司不認為有什麼事情能驚得住他。他冷靜地回過頭,臉上便被軟軟的東西觸到。
他趁機攔腰抱緊了睿安,心裡的不快消失了一半。眼前的怪物是和地空大藍閃蝶相似的生物,它的藍色之所以特殊,是因為它不是來自色素,而是一種結構色。
但這個知識,似乎是睿安的盲區。能看到她這麼吃驚可真難得。他該怎麼辦呢,直接跟她百科一下會不會顯得自己有些裝模作樣?
閃蝶將觸角向前傾,碰到了睿安和倫司的頭頂。
“臭綠空人,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建在了我的老窩上。再不把它們拆了,我就把你們帶到極兇之地去。”
閃蝶見二人不為所動。它翅膀上的紋路便開始起了變化,不同的紋理交替出現在起伏不定的藍色波浪中。
倫司舉起手槍瞄準了閃蝶的腹部,不料卻被睿安的話打斷。
“你為什麼不住在這裡,你不喜歡這裡嗎?”睿安方才壓抑著的恐懼逐漸被這眼前變幻莫測的美麗驅散。
閃蝶見睿安誠心誠意地發問了,便也不打算和這二人繼續扛下去。它很少被問道這樣的問題,不管是巖空人還是其他怪物都不在意它喜歡什麼。
閃蝶收起了巨大的翅膀,露出了嬌小玲瓏的身軀。那軀體不似蟲谷的小蟲,又胖又圓,一節一節的有點膩歪。而是晶瑩清亮,身材比例和諧而統一,一雙眼睛更像是鑲嵌在翡翠上的寶石,頗有種捧在手裡怕摔了,含在嘴裡怕化了的意味。
這小寶貝讓睿安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揚起。她蹲下身來,伸出手,輕聲說:“你長得真可愛。”
那晶瑩的小閃蝶受寵若驚地像後挪了兩步。
“你,你幹嘛……我只喜歡女怪物,不喜歡女人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你想要一個,有伴的地方。”睿安繼續探索。
“我,我可沒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