賽馬場任務失敗後,少主不知所蹤,城主便把我和丁兒趕出了焉城。—蓉兒
廢棄工廠由一堵滿是汙垢的牆面圍繞,它好像被人砸碎了一樣,那做精緻素雅的花轎在此顯得格格不入。
太陽昇起,牆體反射出了白光,安靜的周遭傳來小樹林窸窸窣窣的葉子聲響。
“我總覺得見過你,坦白說,你就是我喜歡的那種型別!”蓉兒直接對律說。
“蓉兒。”律開口時,又退卻了。之前對她的逃避是因為防備,而現在他卸下了防備,卻因為那外界的負擔而無法開口。
“蓉兒,我想和你單獨聊聊天。”
“啊,我在幹活呢。”
“不要緊,我與你走。我也是巖空的刺客。”
二人談話之餘,方才的女刺客已不見了蹤跡。
律走進蓉兒跟前,拉起了蓉兒的手,而蓉兒也這樣傻傻地被他拽著,二人坐在了破舊的牆上。
混凝土牆有許多孔隙,又粗糙,這讓蓉兒的屁股很不舒服。但她幾時能被帥哥拉手,這點委屈算得了什麼呢?
“我想,自我介紹一下。”律吞吞吐吐地說,他斟酌了好久,還是決定傾訴他從未向任何人吐露過的事,畢竟在這個世界上,所有的美好都那樣無常。
“律,不是我的名字,我的第一個名字是在地空獲得的,它一直在我的記憶深處。我是寥寥無幾的,擁有前世記憶的巖空人。”
“啊,那你叫什麼?”
“你想叫我什麼都可以,但是我不想做律。他的一生太空虛了,走向正面是無盡孤獨,走向反面則盡是恥辱。”
“那你為什麼不站在中間呢?”
“你聽我說完。”律很習慣又幸福地微笑了一下。
“我在地空的那一世,是一個高幹家庭的獨子。”
蓉兒有些懷疑地皺起眉頭,這個人看起來好像有臆想症,難道帥哥都是虛有其表?
“我當時的父親出軌了很多女人,他表面上很成功,很精明,但在我看來,是個競爭社會里的失敗者。只有失敗者,才喜歡偷偷摸摸地發洩害怕從高處跌落的恐懼。所以我幾乎沒和他說過一句話。”
年少的蓉兒聽得雲裡霧裡,她只知道眼前這男的好像知道自己死期快到了,所以一直找人傾訴。
“當時我們坐在車中,穿過了和現在差不多一樣的小樹林,這大概是綠空桉族的部落聚集地。”
“是這樣的。”蓉兒不由得打了哈欠。
“我的父親很少向那天說那麼多話,我當時不知道,當一個人很想和你說話的時候,說明你們之間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。”
“他告訴我,這片公路上的速生桉在不久後會被物種豐富的樹木代替。他說,他不能再像之前一樣急功近利,現在他想做點實在的事情。”
律的眼眶有些溼潤。
這讓蓉兒有些著急,雖然她本來就很容易著急。
“他看著我的眼神,似乎想在我這裡得到一些認可。”
“後,後來呢?”
蓉兒的耳畔忽然傳來周圍桉族人的低語:“別問啦!後面是我們使詐用泥石流把這兩人淹了。誰讓他要趕我們走呢?”
“後來的事情,不重要了。”律轉頭目視蓉兒,抓住了蓉兒的胳膊,堅定地說:“我們在一起吧,蓉兒。”
蓉兒有些被冒犯地掙開了律的手,站起身來後退了兩步,她總覺得這種神神叨叨的帥哥很輕浮。
“你要真是巖空刺客,那我們勢不兩立,抓了你,我每個月就能多領三倍薪水,去五層吃小吃就不用爬樓梯了,會有人用轎子抬我上去。”
律的手僵在半空中,有些無地自容。
蓉兒為何現在會這樣想呢?他們之間少的不過是一次賽馬場的相遇,一次無意間的救命之恩而已!除此之外,什麼也沒有變。她現在怎麼只想著被人伺候那些庸俗的事情呢?
律想起了那個花轎,它還一動不動地停在前方。
“你為什麼用它來抓人?”
“那是我出嫁時用的花轎。我想它一直陪伴著我,就好像我的夫君一直在我身邊一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