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竇武的一聲高呼,殿內的朝臣們這才反應過來,急忙上前,將何休給拉到了一旁。
即便是這樣,何休也在臨了之時,狠狠的踹了竇武兩腳。
坐在帝座上的劉宏,此刻也被震驚的目瞪口呆。
他怎麼也沒想到,這何休竟真的敢對竇武動手。
過癮,簡直太過癮了!
看著被揍的皮青臉腫的竇武,劉宏心中暗爽不已。
不過,爽歸爽,但劉宏卻板起一張臉,小手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,
怒斥道:“放肆,太放肆了,朝堂之上,爾等怎敢如此胡來?”
何休倒也實誠,當即俯身請罪:“請陛下恕罪,只怪大將軍實在氣人,臣無法忍受,故而出手教訓,還請陛下責罰!”
劉宏也趁機沉聲道:“諫議大夫何休、大將軍竇武,於朝堂之上公然互毆,有損威嚴,罰俸半年,以儆效尤!”
“互……互毆?”
聽到劉宏的判處,躺在地上的竇武,頓時感覺眼前一黑,差點兒被氣暈過去。
他實在無法想象,天子是哪隻眼睛看到他們互毆的。
“謝陛下開恩!”
何休大聲的道了聲謝,而後笑眯眯的看向竇武,“大將軍,地上涼,還是快些起來吧!”
“你……”
竇武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,看向何休的目光那是又怒又怕,想要再說些什麼,但又怕這個傢伙再次動手。
萬一自己真被這傢伙給打死在這兒,那可就虧大了!
心中這般想著,竇武朝著劉宏躬身拜謝之後,便悶不做聲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,然後靜靜的擦拭起了口鼻間流出的鮮血。
經何休這麼一鬧,原本氣勢洶洶的想要彈劾陽球的大臣們,也頓時變得有些進退兩難了起來。
見此情形,劉宏趁機衝著宋典招了招手,吩咐道:“把那些人的罪證,給諸卿念一念!”
“喏!”
宋典答應一聲,旋即捧起一摞供狀,高聲唸了起來:
“太倉令陳禾,在任期間,貪墨官倉存糧共計二十萬石、錢三百六十八萬,並指使家中子弟強佔百姓良田三萬餘畝,害死人命二十四條!”
“城門侯李珂,在任期間,蓄養惡奴、搶奪民財一百三十四萬錢,並大肆強搶民女,害死人命五十二條!”
“平成門尉冉詢,在任期間敲詐勒索、強買民田,害死人命四十六條……”
“……”
宋典每念出一條罪狀,眾大臣的心跳,便會跟著慢上一拍。
劉宏隨即開口道:“諸卿只說陽卿太過狠辣,但那些被殺之人,哪一個不是罪有應得?
那些人仗著手中的權利,肆意妄為、欺壓良善,貪墨無數錢款不說,更是害百姓民不聊生。
這樣的一幫貪官惡吏,難道不該殺嗎?陽卿他做的真的很過分嗎?”
聽到這話,一眾官員不禁低下頭去,不敢再說半句閒話。
此時的大漢,還從來沒有不殺士大夫的慣例,只要犯了罪,都有可能被處死。
況且,依照那些人的罪狀來看,每個人都是罪大惡極,即便是將其千刀萬剮那也絲毫不過分,而陽球只是將其斬首示眾,已然是非常仁慈,且合情合理的。
他們若是再繼續彈劾陽球,站不住腳不說,甚至還會背上一個與貪官同流的惡名,其下場只會更慘。
“好了,諸卿也請放心,朕已告知了陽球,絕不放過一個惡人,但也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。
只要諸卿行事公正無私、一心為國,他是絕不會無事找事的!”
聽到劉宏這番和稀泥的話,眾臣雖感到心中無奈,但也只得捏鼻子認了下來。
就在眾人暗自嘆息之際,卻聽劉宏繼續說道:
“對了,陽卿此次抄了不少貪官的家,使得國庫也有了些許餘財。
因此,朕決定,藉此時機,將朝廷過去拖欠諸卿的俸祿一併發下去,並正式降詔,將官吏俸祿提升一倍……”
聽到這話,原本還有些失落的一幫大臣們,頓時精神了起來。
“陛下聖明,陛下聖明啊……”
“臣拜謝陛下天恩……”
一幫大臣紛紛俯身叩拜,看向劉宏的目光,那是要多喜歡有多喜歡。
在這些大臣當中,雖不乏真心為了大漢而鞠躬盡瘁、不圖名利之人,但那畢竟只是少數人而已,多數人還是有所渴求的。
倒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