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因為他們身體殘缺,以至心性扭曲,弱小之時尚且不顯,可一旦得勢,便會肆無忌憚!”一名清流官員回道。
劉宏看了對方一眼,道:“那太史公、蔡侯又當如何?”
“這……”
眼見劉宏竟將這兩位人物搬了出來,那清流官員,頓時為之語塞。
蔡侯也就罷了,那太史公可不是他能隨意置喙的。
見狀,劉宏卻趁勢說道:“依朕來看,太史公、蔡侯,之所以區別於尋常宦官,其關鍵便在於他們的學識有所不同。
這就好比當世大儒與尋常百姓的區別,前者因為讀了書,故而知榮辱曉禮儀,所以在面對一些事情的時候,能夠看的更遠、考慮的更多。
正所謂堵不如疏!
在朕看來,想要杜絕宦官之禍,光靠殺人是不行的,主要還得教會他們什麼是禮義廉恥,如此方為長久之道!”
“不知諸卿以為然否?”
聽完這一番話,百官頓時愣了一下,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話了。
陳蕃也皺了皺眉頭,他總感覺劉宏的話裡有問題,可問題到底出在哪裡,他竟又說不上來。
就在這時,一名官員突然說道:“陛下,自先秦而起,還從未有過讓宦官識字的先例,您這麼做,恐有不妥!”
“先例?”劉宏眉頭一皺,“所謂先例,不就是拿來開創的嗎?”
“可是陛下,您這……”
“夠了!”
劉宏怒聲斥道:“當年在夏啟之前,不也沒有繼承製的先例嗎?
怎麼?要不要朕把繼承製改了,然後將這皇位禪讓給你?”
“臣萬死!!”
那官員聞言,嚇得“撲通”一聲,當即便跪了下去,汗水瞬間溼透了他的衣襟。
眼看一向純良賢孝的天子,竟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,其餘官員也是噤若寒蟬,不敢再多說一言。
淡淡的瞥了那官員一眼,劉宏高聲道:
“溥天之下,莫非王土,朕以為,凡我大漢子民,無論是王侯貴胄、亦或是販夫走卒,皆有權讀書,皆可成為我大漢之棟樑。
為此,朕決意解除黨錮、納天下賢良,只求人人為我大漢效力,方不負列祖列宗之重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