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按白玄蔚猜想的一樣,傅家坡果然對洪災動了心思。
上輩子洪災讓繼位的三皇子忙得焦頭爛額,又是罪己書又是長跪祭壇,民聲中怨意四起,狠狠動搖了三皇子的根基。
這輩子要是他利用好洪災,不說把陸缺從那個位置拉下來,但肯定可以再次架空小皇帝,將白玄蔚打為奸臣,讓朝廷再次成為他的一言堂。
至於洪災中受難的百姓?傅家坡根本就沒想到這些。
在外界裝作為天下蒼生付出的樣子,傅丞相偽裝之下卻是瞧不起平頭百姓的。
隔一天,丞相府的部分負責前院的奴僕被悄無聲息的換了一批。
但白玄蔚已經收到了傅家坡在丞相府破口大罵的內容。
“有些人偽裝的技術還欠缺啊。”
他拿著書本搖頭晃腦說了一句,邊上伏案的陸缺疑惑的抬頭看向太傅。
白玄蔚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:“沒事,你繼續寫。”
陸缺不明所以的哦了一聲,當天晚上他的暗衛也給他送來了這則訊息。
他這才明白白天太傅在說什麼。
中秋宴過後,時間彷彿加快了流速,陸缺沉浸在對朝事的不斷學習中,一天比一天進步。
轉眼來了第二年。
皇宮裡的氛圍已經不同於以往了。
在小衛子這位內監總管的不斷努力下,宮內許多暗地裡發生的事情如今幾乎看不著了。
現在宮內的宮女太監都有一個思想,皇上才是他們的主子。
乾清宮更是像一個鐵桶一樣。
曾經以王斤為代表的一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只是陸缺還要苦惱一下,現在被保護的這麼嚴實,暗衛都不好進來了。
但他的苦惱沒幾天,就發現自己的暗衛好似被整個宮裡的人忽視了,沒有人會去特別關注他的這種隱秘事情。
暗衛還是像以往一樣進出輕鬆。
用膳時吩咐一聲,下人就都會離開的遠遠的。
經過接近一年的打磨,陸缺不僅在處理朝政上進步飛快,整個人的樣貌也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。
長高不少,身上的肉也更加結實了,可以瞥見以後的身姿會有多麼的過人。
在白玄蔚眼中,陸缺可謂十分的乖巧,學習努力從不偷懶有時白玄蔚都要主動帶著他出宮去放鬆心情。
對白玄蔚這位太傅也是很聽話尊敬。
雖然上個世界兩人曾經是親密無間的愛人,相伴到白頭。
目前陸缺按現代年齡來算還是不能獨當一面,但在古代已經是能娶妻生子的,同齡人可能孩子都生幾個了。
白玄蔚卻覺得有些彆扭。
而且陸缺都不記得上個世界的事情了,他就不能以一個戀人的視角去對待陸缺,這是對現在的陸缺和曾經的陸呈的不尊重。
所以順其自然是最好的,他以教導者的身份介入陸缺的人生,是為了讓陸缺過的更好。
陸缺之後是否會喜歡上他,還是僅僅只將他當做老師一樣的角色尊敬。
白玄蔚也不能去強求。
起碼,能再次見到他就是最好的了。
要是讓文武百官們知道白玄蔚覺得小皇帝乖巧聽話,一定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。
這一年中,他們可是受盡折磨,連先帝在時都不會當官當的這麼艱難。
這哪是什麼傀儡廢物,僅僅這麼些時間,小皇帝就對朝政瞭如指掌,用人唯能了。
至於黃河那邊的地方官,陸缺已經收買。
傅家坡想等到洪災發生後拉小皇帝下水,因此也開始在這場貪汙中做推手,暗中書信與那個地方官聯絡。
他不知道的是,他飛出去的每一封信,中途都會被截下來一遍。
被收買的地方官一邊在傅家坡這邊吹噓著自己貪汙的“偉績”,一邊在皇帝的鞭策下流淚維護大壩。
“皇上,秋高氣爽,又到了圍獵的日子。”
白玄蔚意味深長的笑道。
按時間來說,確實是到了去皇家獵場的時日,先帝喜歡騎馬射箭這種活動,每年一次的圍獵是必不可少的。
陸缺掌權了,身體也結實起來,騎術和箭術算的上有所建樹。
今年的圍獵活動是一定要辦的,這是一次展現皇帝威嚴的機會。
朝廷上也出現了不少新興家族,他們不同於先帝留下來的老臣一樣追隨於傅丞相,是一批新的勢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