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會結束,諸位大臣被內侍送回去,宮女太監們開始收拾殘局。
陸缺回到了乾寧殿。
窗邊吹起一股涼風,熟悉的身影又出現在窗戶上。
“太傅。”
陸缺欣喜的叫道,沒想到今夜太傅會來。
白玄蔚不僅來了,還帶了一壺清酒。
他搖晃搖晃手中的酒壺,淺笑安然:“陛下,這佳夜,可否與臣共飲一壺酒?”
陸缺將白玄蔚迎進來,拿出兩個酒杯擱在窗邊的桌子上,盛滿清酒。
月光投射入室,兩人面對面相坐,一抬頭,就可看見夜空中鑲嵌著的一輪圓月。
白玄蔚看著月亮,陸缺視線粘在了他身上。
太傅,真好看啊。
生在皇宮,陸缺見過的美人並不少,對他來說不過百年以後一具枯骨罷了,沒有任何誘惑力。
老宮女也感嘆過,他就是做大事的料,不為美色動容。
但現在,喝著清酒,陸缺還是口乾舌燥。
在皇宮裡生存下來的他能是什麼純情的人,該見的不該見的他都見過。
之前升起了把太傅這對他罕見的溫柔束縛在京城的想法,最近,他發現自己的想法又變了。
不是決定放太傅離開,而是……
他的心思更加大逆不道了。
向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。
太傅烏黑順滑的頭髮,絕世風華的容貌,仰頭喝酒,喉結上下滾動勾的陸缺視線發直。
“這麼看著我幹什麼。”
一句話將陸缺的思緒制止住一些。
“嗯?”白玄蔚疑惑的輕哼,修長的手指拿起酒壺給兩人續酒。
陸缺剛建立的心理防線被這性感的輕哼擊潰,他呼吸急促了幾分,手指摩挲著酒杯。
白玄蔚奇怪的看了看陸缺的臉色,決定說正事。
他正色道:“陛下,我懷疑傅家坡想利用洪災來做文章。”
是了,他和陸缺交好起來,傅家坡絕對不會無動於衷。
早在進京前,白玄蔚對劇情為什麼會出現偏差做過分析,按系統來說,除了上次的不屬於主神的系統,還有一種很高的可能。
重生。
這個元素在眾多小說裡被用爛了。
白玄蔚認為傅家坡就是重生者。
在原劇情裡,傅家就活到了三皇子登基後的幾年,就被滿門抄斬,還沒有活到男主陸缺從紈絝王爺成為皇上呢。
這也可以解釋,為什麼傅家坡重生回來後把三皇子
搞死了,又要把陸缺扶持上位。
這不矛盾嘛。
原因是傅家坡根本不知道回來陸缺登基了。
以為這小皇子只是個廢物。
宴會期間發現傅家坡的不對勁,白玄蔚又把劇情仔細看了看。
發現一個致命情節。
洪災!
黃河流域流經的地區地勢平坦,河水在汛期容易氾濫,造成嚴重的水災。
自古以來那邊的防洪意識很高,幾乎每一年都有官員前去修固大壩。
偏偏這一屆的地方官是個貪婪無度的。
朝堂皇位變更,對地方的掌控變得薄弱,這個官員趁這個時機,將這筆人命關天的錢財貪入自己囊中。
黃河本來就浪勢兇猛,大壩被慢慢腐蝕,最終撐不住的那一天,就成了兩岸百姓噩夢的那一天。
白玄蔚將洪災這事細細與小皇帝說道。
陸缺沉默許久,終究還是信了太傅所說的一切,抬頭看向白玄蔚。
“太傅,朕要奪權。”
在這隻有兩個人的天地間,陸缺目光堅毅,像一匹狼崽子,緩緩露出自己的獠牙。
他說:“朕不想黃河邊際的百姓遭此大禍,朝廷是用來保護百姓的,不是用來剝削的。”
他又說:“朕也不想再被傅家坡壓制著當一個什麼也做不了的傀儡。”
陸缺一步一步走到白玄蔚身邊,自稱從朕變成我。
“太傅會幫我嗎?”
陸缺隱含期待和忐忑的目光下,白玄蔚伸手,摸了摸他的頭。
“我會幫你。”
清晨窗外小鳥啾啾叫得清脆動聽,陸缺從夢中醒來。
他的意識逐漸清醒,但卻感覺有些迷糊,一時間竟分不清夢境和現實。
昨晚發生的一切,彷彿還在眼前浮現。
昨晚,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