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風苦笑不得:“您都說到哪兒去了,越來越沒邊兒了。您就是一天到晚的瞎操心,身體才不好的。我和喬喬都這麼大人了,您就別為我們考慮了。”
屋子裡安靜了片刻,許久之後,才傳來譚寧的一聲嘆息,“我還不是希望閉眼前,能看到你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……”
屋外,慕南喬死死的攥著手裡的飯盒,心頭像是落了只微不可見的螞蟻,就這麼被咬了口,又酸又疼。
一直等裡面徹底安靜下來,慕南喬才深呼吸,調整好自己的心緒,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,推門走了進去。
“老師,今天給你做了蒸蛋和紅燒排骨,收拾一下可以吃飯了。”
譚寧一見到慕南喬便笑的合不攏嘴:“哎呀,你還要練舞,已經很累了,有時間就休息休息,我都一把年紀了,吃什麼不行。”
慕南喬把帶來的飯菜一一擺在譚寧的面前,難得撒起嬌來:“老師既然心疼我,那就把飯菜全部吃光嘛,這樣,也也就不白辛苦了。”
譚寧在慕南喬的腦袋上敲了一下:“就你古靈精怪的。”
慕南喬抿唇,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。
不知道是不是慕南喬的話起了作用,譚寧今天的食慾的確不錯,慕南喬帶來的飯菜吃了個七七八八,雞湯也喝了兩碗。
老人家上了年紀,吃飽喝足就泛起困,慕南喬和譚風都不敢打擾他睡覺,來到醫院樓下的花園聊天。
“老師還要在醫院待多久?”
譚風:“還需要一陣子吧,你不用擔心,醫院這裡有我,你安心跳舞就行。”
慕南喬知道他在騙自己,老師的身體遠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好。
“師兄,你還不肯和我說實話是嗎。老師他……”
譚風的眼裡劃過一抹陰霾,嘆了口氣:“生老病死,誰都逃不過的。”
慕南喬的眼睛不由紅了。
譚風握住了慕南喬的手,“你這樣,他會難過的,最後一段時間,我們讓他安安心心走,好嗎。”
慕南喬眼淚滾了下來,她趕忙用袖子蹭了下眼角,聲音喑啞:“嗯,我回去練舞了,下個月有一場演出,我答應過老師的,一定要讓他看到。”
……
這或許是老師唯一一次來看自己跳舞,慕南喬很是重視接下來的那場演出,除了吃飯睡覺,去醫院看老師,慕南喬的所有時間,幾乎都泡在了練習室裡,每天都是最後一個離開的。
這天,慕南喬剛走出劇院,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停在馬路邊上,馬路牙子上還蹲著個人,正在吞雲吐霧,見到慕南喬,眼睛一亮,忙的把香菸踩在腳底,奔到了慕南喬的面前。
“慕小姐。”
入了冬,天氣越來越冷,畢司哲臉都凍白了,似乎已經在這裡等了她許久許久。
慕南喬如今對陸屹川只剩下了恨,對陸屹川身邊的人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,抬腳就要走人。
畢司哲跳到了慕南喬的面前:“慕小姐,我找您有件事。”
慕南喬:“是有關陸屹川的事嗎?如果是,那我不想聽。”
畢司哲臉色尬住。
顯然,要說的事就是和陸屹川有關的。
慕南喬抬腳要走。
畢司哲:“陸總病了,他不肯吃藥,也不肯看醫生,我是真的沒辦法了,所以才來找您的。”
慕南喬:“找我?”
畢司哲:“陸總已經知道,孟嬌嬌才是傷害他妹妹的真兇,幾年前就已經和孟嬌嬌分開了。”
慕南喬靜靜的看著畢司哲:“所以呢,你覺得應該由我去照顧陸屹川?哄他看病,哄他吃藥嗎?”
畢司哲的冷汗滾了下來。
他當然知道不應該,換做他是慕南喬,他也不願意,可是……
“慕小姐,陸總真的病的很嚴重,再這麼下去,他會死的。我知道我不應該來打擾您,可是人命關天……您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,幫幫我?您不用去見陸總的,您給陸總打個電話就行,或者錄一段音也行,我帶回去給陸總。”
慕南喬:“不好意思,探病也好,打電話也好,錄音也好,我哪個都不想做。”
畢司哲臉色難看。
“讓開,我要回家了。”
慕南喬又要離開。
畢司哲:“慕小姐,我知道您恨陸總,但是您能不能看到孩子的份上,陸總……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啊,您忍心孩子這麼小就沒了爸嗎?”
慕南喬陡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