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讓你遠離是非,你該聽他的。”
沈晚晚繼續向前走。
只聽陸繹在身後道:“你可知,這些年來,他過得也並不好嘛?”
沈晚晚停下腳步。
陸繹繼續道:“他宵旰圖治,晨興夜寐,不敢停下一點,每每停下,就能想到當初沒能帶你回京都,他整日也過在自責與悔恨中。收到姜也身亡的訊息,心中擔心你,帶著我日夜趕往越州,不曾停歇。到了越州,又立即加入戰事,那日看了你的信,急火攻心,已然撐不住了。為了你,為了沈家,他頂著朝中及百姓的壓力,早已心力交瘁,如今讓你離開,就是為了保全你,讓你不再參與其中。那日,他見你從城上掉落,又見你傷痕累累,他痛徹心扉,難道你還想讓他再一次看到你被燕子謹帶走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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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晚晚回眸,眼眶中滿是淚水,哽咽道:“可是,他……”
陸繹已經走到她身邊,柔聲道:“晚晚,他最放不下的,就是你。他命我護送你回京都,為的就是保護好你。他不願再看到你受一點傷害。你就全了他的心吧!莫要讓他再擔憂你。”
沈晚晚緊緊地抿著那微微顫抖的雙唇,晶瑩的淚珠不斷地從她那滿是哀傷的臉頰滑落,彷彿斷了線的珍珠一般。在陸繹苦口婆心、好言相勸之下,她那原本堅決抗拒的心終於有所鬆動,最終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,表示願意跟隨他們一同離去。
就這樣,一行人踏上了漫長的旅程。一路上風餐露宿,歷經了整整三日的奔波,終於來到了林州的邊界之處。此刻,夜幕已然悄然降臨,四周一片漆黑,只有遠處隱約閃爍著幾點微弱的燈火。
隨著藺朗一聲吆喝,馬車緩緩停了下來。陸繹敏捷地下馬,然後走到馬車旁邊輕聲喚道:“晚晚。”
聽到呼喚聲,沈晚晚小心翼翼地從馬車裡探出腦袋,問道:“怎麼了?”
陸繹抬手指了指不遠處,說道:“天色已經很晚了,前面剛好有一間客棧,今晚我們就在此歇息一晚吧,等明天一早再繼續趕路。”
沈晚晚順從地點了點頭,隨即便抱緊懷中的卿安,動作輕柔地走下了馬車。由於夜裡較冷,她特意給卿安裹上了厚厚的棉被,讓冷風吹侵蝕不到他。
幾人魚貫而入走進客棧,剛一踏進大堂,便發現裡面早已坐滿了形形色色的客人。沈晚晚懷抱著卿安,自己也用斗篷將整個身子都包裹得嚴嚴實實,讓人難以窺見其真實容貌。
眼尖的店小二看到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,趕忙熱情地上前招呼起來。陸繹熟練地辦理好了入住手續後,又點了一些簡單的食物和茶水。隨後,眾人紛紛找位置坐下,圍坐在大堂裡開始享用起這遲來的晚餐。
然而,就在這時,一直安靜躺在母親懷抱中的卿安不知為何突然放聲大哭起來。沈晚晚急忙低下頭檢視,只見小傢伙哭得小臉通紅,眼淚如決堤之水般不停地流淌,顯然是傷心至極。她心中不由得一陣擔憂,連忙輕輕地拍打著卿安的後背,試圖安撫他的情緒。
藺朗輕聲問道:“是不是餓了?我這就去把牛乳熱一熱。”說罷,他便轉身朝著廚房走去。
此時,陸繹凝視著卿安,忽然發現他的面色微微泛紅,不禁心生擔憂。於是,他伸出手輕輕地觸控卿安的額頭,關切地說道:“好像有些發熱呢?”
於是,陸繹當機立斷,趕忙喚來了章御醫。
沒過多久,章御醫匆匆走來。經過一番仔細的診斷後,他面露難色地對陸繹說道:“實在慚愧啊,我對於兒科病症並不擅長。不過,我可以先給小公子開一些具有散熱和溫補功效的藥方,以緩解目前的症狀。”陸繹聽後,微微頷首,表示同意:“那就有勞了,請您儘快開藥吧!等到天一亮,我們就進城。”
就在這時,只聽得“砰”的一聲巨響,樓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。眾人循聲望去,只見不知道是誰,竟然毫不客氣地一腳踹開了房門,緊接著氣呼呼地走下樓來。這人一邊大步流星地走著,嘴裡還不停地嚷嚷著:“到底是哪家的孩子!大半夜的吵吵鬧鬧個不停,害得本大爺連覺都睡不安穩!”
陸繹見狀,迅速瞥了一眼跟在那個人身後的兩名錦衣衛。那兩名錦衣衛心領神會,當即快步走到沈晚晚身旁,嚴陣以待,隨時準備保護她的安全。
陸繹則不卑不亢地上前一步,對著那個滿臉怒容的人道:“在下在此向閣下抱拳賠罪,孩子生病了,身體不適才會哭鬧不止,驚擾閣下休息,還望多多海涵。”
然而,那人卻只是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