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時分,天際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,柔和的光線透過窗欞灑在了房間裡。司馬玉龍動作輕柔地給沈晚晚穿好衣裳,隨即又有條不紊地自己穿戴好。他轉身走到床邊,小心翼翼地抱起床上仍在熟睡中的人兒,如同呵護一件稀世珍寶般,輕輕地將她放進了早已備好的馬車之中。
馬車旁,陸繹靜靜地站立在一旁,微微躬身行禮後說道:“國主。”
司馬玉龍側過頭來,目光落在馬車內那恬靜的睡顏上,輕聲對陸繹吩咐道:“她怕是要睡到午時方才能醒來,待她醒後定會餓,你要提前準備好吃食。”
陸繹恭恭敬敬地點了點頭應道:“一切皆已準備妥當,請國主放心。”
得到肯定答覆後的司馬玉龍這才稍稍放下心來,再次將視線投向馬車上的女子。就在這時,他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響傳來,循聲望去,只見身旁的乳孃懷中抱著的卿安正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,嘴裡還不時吐出一個個可愛的小泡泡,自娛自樂地玩耍著。
司馬玉龍見狀,不禁露出一抹寵溺的微笑。他伸手接過卿安,溫柔地在小傢伙光潔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,並柔聲說道:“安兒乖乖聽話哦,不要調皮搗蛋,讓你孃親太過勞累。”彷彿聽懂了父親的話語一般,卿安竟咧開小嘴開心地笑了起來,那純真無邪的笑容如春日暖陽般瞬間融化了司馬玉龍的心。
司馬玉龍看著乖巧可愛的兒子,仔細端詳了一番後,才將其遞到陸繹的懷中,同時下達了啟程的命令。
“出發吧!”
陸繹穩穩當當地接住孩子,向司馬玉龍行了個禮後,便翻身上馬。隨著一聲清脆的馬鞭聲響,一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,最終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。
初秋的午後,略帶暖意的陽光仍然不能掩蓋冬天殘留的身影。婆娑的風兀自撥弄著滿地的枯葉。
沈晚晚悠悠轉醒,卻驚覺自己宛如一隻被禁錮的蝴蝶,靜靜地躺在馬車上。她微微蹙眉,彷彿那是一朵在風中顫抖的嬌花,隨即輕盈起身。掀開馬車簾子,就見藺朗如一座沉穩的山嶽般坐在前面,駕馭著馬車。
藺朗回首,那目光恰似春日的暖陽,灑落在沈晚晚的身上:“你醒了?”
沈晚晚滿臉疑惑,看著四周的風景,不禁問道:“我們這是去哪裡?”
藺朗的聲音如同清澈的溪流,緩緩流淌:“京都。”
沈晚晚秀眉緊蹙,腦海中的思緒如潮水般翻湧,終於記起了昨夜發生的事情。那一夜,司馬玉龍與她沉浸在意亂情迷之中,他溫柔而關切地輕聲問道:“晚晚,不要再尋思著尋短見了,可好?”
沈晚晚在恍惚間下意識地點頭應道:“好。”
接著,司馬玉龍又滿含深情地說:“晚晚,乖乖聽話,按時服藥,把身子調養好,好麼?”
她再次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好。”
而後,司馬玉龍繼續輕柔地低語:“去京都,好麼?”
沈晚晚依舊順從地回應道:“好。”
此刻,當那些記憶清晰地浮現在眼前時,沈晚晚如夢初醒,急忙高呼起來:“停車!快停車!”駕車的藺朗聞聲立刻拉緊韁繩,讓馬車穩穩停下。
前方騎著駿馬的陸繹聽到呼喊聲後,迅速調轉馬頭,朝著馬車走來。
沈晚晚動作敏捷地下了馬車,還沒等站穩腳跟,便迫不及待地對迎面而來的陸繹說道:“陸大哥,我要回去。我必須得回去!”
陸繹翻身下馬,看著神色焦急的沈晚晚,緩聲道:“晚晚,國主有旨,命我護送你安全抵達京都。”
然而,沈晚晚卻堅定地搖著頭,淚水在眼眶裡打轉,哽咽著說道:“不行,我不能就這樣去京都,我一定要去找他!”
話音未落,她轉身就準備沿著來路奔去,陸繹見狀,趕忙伸手一把拉住她的衣袖,急切地道:“晚晚,莫要衝動!國主已然將所有事宜都安排妥當,如今燕子謹深信你已不在人世。”
沈晚晚抿了抿唇道:“那他呢!為什麼不和我一起離開?”
藺朗道:“國主要將沂州收回來。”
沈晚晚面色有些焦急道:“燕子謹在涼城埋了炸藥,他……”
陸繹耐心解釋道:“國主知曉此事,我留了齊衡在那裡幫國主,保護國主。你不必擔心。隨我回京都吧!”
沈晚晚抿了抿唇,隨即搖頭道:“不,我要回去,我要回去找他!”
說著沈晚晚轉身就要離開。
陸繹蹙眉並沒有攔她,好一會兒才大喊道:“晚晚,國主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