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看去,沈晚晚一身青色長袍,身上披著同色的披風,頭髮用白玉蘭髮簪包紮,臉上未施粉黛,顯得格外清新淡雅。
這客棧修在入城的路上,來往行人較多,但女子較少,像沈晚晚這般模樣的女子,在這鮮少的地方,顯得格格不入。
沈晚晚抬眸看去,那人看清沈晚晚的面貌,眼睛立即亮了起來。只見沈晚晚臉頰白皙,眉目如畫,一張嫵媚的臉龐上,兩隻明眸好似秋水般清澈,柳眉彎彎,朱唇皓齒,雙頰粉嫩若花,眼睛靈動,楚楚動人。
那人並未收斂,見沈晚晚看過去,不禁調侃道:“喲!好標緻的姑娘!”
沈晚晚蹙了蹙眉,面色有些不悅,隨即起身道:“陸大哥,我先上去了。”
陸繹點了點頭。
沈晚晚起身要上樓,那人立即起身走過去,就要攔住沈晚晚。陸繹連忙上前道:“公子,酒力不佳,恐是喝醉了吧!”
那人眼睛直直的盯著沈晚晚,還嚥了咽口水道:“唔,確實醉了,都看到天仙了!”
沈晚晚面色冷峻,開口淡淡道:“上一個這樣說的人,墳頭草都很高了。”
那人並不生氣,只是笑笑道:“小小女子,好大的口氣。”
陸繹面色冷峻,雙眸猶如寒星般閃爍著冷光,他薄唇輕啟,冷冷地說道:“我們只是路過此地而已,公子還望不要自找不快!”
然而,那男子卻對陸繹的警告置若罔聞,他色眯眯地盯著一旁的沈晚晚,臉上露出一抹淫邪的笑容,隨即猛地伸出右手,直朝沈晚晚抓去,並囂張地喊道:“哼!今日,這如花似玉的姑娘陪本公子定了!”
說時遲那時快,陸繹見狀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步,抬手攔住了那隻伸向沈晚晚的魔爪。剎那間,兩人劍拔弩張,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。
緊接著,一場激烈的打鬥就此展開。只見二人你來我往,拳掌相交,互不相讓。陸繹身形敏捷,招式凌厲,看準時機,猛然揮出一拳,直直地砸在了那人的鼻子上。
只聽“砰”的一聲悶響,那人的鼻尖頓時鮮血直流。他吃痛地捂住鼻子,低下頭用手摸了摸鼻下流淌而出的溫熱血液,臉色瞬間漲得通紅,眼中燃起熊熊怒火,氣急敗壞地吼道:“好啊!你竟敢打傷本公子,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!”
話畢,他怒不可遏地再次出手,欲要與陸繹一決高下。而陸繹亦是毫不退縮,全神貫注地準備迎接對方的攻擊。
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,忽然從樓上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:“住手!”
眾人聞聲紛紛抬頭望去,只見一名身著一襲豔麗紅裙的女子正亭亭玉立於二樓欄杆處。她面容姣好,宛如盛開的桃花一般嬌豔動人;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顧盼生輝,攝人心魄;尤其是那張鮮豔欲滴的櫻桃小嘴,微微上揚,透露出絲絲難以言喻的嫵媚風情。
那女子慢慢走下來道:“相遇就是緣,各位何必為了些小事打架呢!有事好商量!”
剛剛那人,依舊怒氣衝衝道:“是他先打了我!他……”
“你要是不調戲人家小娘子,人家會打你麼?”
那人話還沒有說完,女子立即反駁了一句。
沈晚晚抬眸看向那女子,沒說什麼,直接上樓進了房間。
那人見沈晚晚進了房間,更是不悅道:“老闆娘,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那老闆娘面色也不樂意,道:“什麼,什麼意思?公子若是還想住店,就老老實實的,要打架,就給老孃滾出去打!”
只見那人目光兇狠地瞪了一眼陸繹後,又轉頭將同樣不友善的眼神投向了老闆娘,接著便轉身大步流星地回到桌前,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壺和肉,臉上滿是怒容,氣呼呼地徑直走進了房間,彷彿這房間能成為他發洩怒火的庇護所一般。
而陸繹見狀,則面不改色地跟隨著那個人一同走上了樓梯。
與此同時,沈晚晚因為心中一直牽掛著司馬玉龍的安危,整夜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。天還未亮透,她便早早地起了床。此時的客棧內十分安靜,除了偶爾傳來幾聲雞鳴外,幾乎聽不到其他聲音。由於時間尚早,客棧裡並沒有多少客人。
沈晚晚剛剛踏出房門,就瞧見客棧的大堂中央,身材高大且長相粗獷的藺朗正小心翼翼地懷抱著卿安,一臉溫柔與耐心地輕聲哄著懷中的小傢伙。那模樣看上去著實有些彆扭,畢竟藺朗平日裡給人的印象總是豪放不羈、不拘小節的,此刻卻如此細心地呵護著一個孩子,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