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若筠反手從地面抄起了一根棍子,另一隻手握著小刀,目光中帶著幾分凌厲。
小身板慢慢地往後退,那架勢估計露頭就秒。
那聲音越來越近,沈若筠指節發緊。
草叢猛烈地晃動了幾下,眼看那東西就要從草裡衝出來。
幾人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,腳步不停地往後退。
要說不緊張那是假的,要是真遇到黑熊之類的話,估計得當場給對方掏心掏肺。
沈若筠腦瓜子轉得飛快,已經把等會的逃生路先給規劃好了。
大不了讓對方先吃攝像小哥,自己跑了再說。
然而就在這時,一道黑影從裡面猛地竄了出來。
沈若筠舉起棍子,打算先偷襲一波。
結果就在棍子離對方只有0.1毫米的時候,沈若筠急急撤回了一根悶棍。
不出所料,對方不是什麼猛獸,而是一隻人。
啊不…是一個人。
只見那人渾身髒兮兮的,頭髮亂如鳥巢,眼神中透著疲憊與驚喜。
“兄弟,終於碰到人了!”他大喊著朝沈若筠跑來。
沈若筠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些許,把手裡的棍子丟掉,“你也是參加節目的嘉賓?”
“是啊,我叫李哲,迷路好久了。”
李哲一瘸一拐地走到沈若筠身邊,一屁股坐下,喘著粗氣。
沈若筠暗暗打量著對方,滿臉風霜疲憊,眼神黯淡無光,臉色臘黃。
乍一看,跟非洲難民有得一拼。
沈若筠沒想到,居然還有比他混得還慘的。
“兄弟,有吃的不?我快餓死了。”李哲可憐巴巴地望著沈若筠。
沈若筠看他實在可憐,沒忍住開口,“我這兒也沒多少吃的,現在只剩下些芭蕉心了。”
李哲聽了眼睛一亮,“芭蕉心?那玩意還能吃?”
沈若筠沒想到對方來參加這個節目,連這種常識都沒有。
從捕魚神器裡拿出芭蕉心,伸手遞給李哲,“能吃。”
李哲哪裡還會質疑,接過來就狼吞虎嚥地吃起來,那架勢活像餓死鬼投胎。
沈若筠看著他的樣子,忍不住問道:“你這幾天沒吃東西了?”
李哲邊吃邊含糊不清地說:“我從第一天過來,就吃了幾個野果。
結果那玩意有毒,吃了之後差點給老子拉虛脫了。”
說到這裡,李哲的整個人感覺都快要碎掉了。
好傢伙!還有這種人才,雨林開水果盲盒,不要你的命都算好的了。
沈若筠直接蹲在了李哲面前,沒忍住開口,“你這樣,怎麼會來參加這個節目啊?”
看李哲這樣子,完全不具備一點野外生存常識,來這個節目跟送死沒區別。
李哲嚥下最後一口芭蕉心,忽然悲從心中來,哽咽著開口。
“這個說來話長,年輕的時候不懂事。”
沈若筠有些不懂,犯了再大的錯,也不能流放到這裡吧。
“那你到底犯了什麼錯?就不能跟父母商量商量?”
李哲看這面相,一看就是沒過過苦日子,再加上那有些愚蠢的眼神,家裡的長輩應該對他是有些溺愛的。
李哲咂摸了下嘴巴,還在回味著剛才的芭蕉心。
“我不是偷偷拿家裡的錢去創業了嗎?”
“年輕人有上進心,好事啊!”沈若筠倒沒覺得有什麼。
“然後呢?創業失敗被送到這裡了?”
李哲聽到他的話,開始瘋狂搖頭,“沒有,差點進去了。”
沈若筠:“???”
“你搞金融詐騙?還是弄傳銷?”沈若筠立馬盤腿坐了下來,滿臉八卦的表情。
“沒有,怎麼可能啊,我可是社會主義好青年!生在紅旗下,長在春風裡…”
“行…先說你創的什麼業。”沈若筠連忙開口打斷他。
“辦假派出所。”
沈若筠:“……”,你他媽真是個天才。
沈若筠嘴巴抽搐了幾下,說道,“那你是收錢了?”
“哪能啊?為人民服務哪能收錢!我從小的夢想可就是當人民警察。”
“那你怎麼不直接去考?”沈若筠有點子無語,這也太邪門了。
“考不上。”
沈若筠:“……”他媽的,還真有幾分道理。
“我跟你說,我當警察局局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