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老叫花子,死到臨頭了還裝腔作勢,你老少二人深入這大山野林,可不是為了吃口狼肉吧?”為首的漢子譏諷道。
“唉,福遠鏢局十幾個鏢師,還有那同行的良興商行萬掌櫃一家五口和夥計,二十多條人命,連婦孺都不放過,你可真是罪大惡極。”老者說道。
“哈哈~老子乾的就是這殺人越貨的營生,說起來,那萬掌櫃的妾室可真是讓人回味無窮,可惜性子太烈,不得不殺了她。至於那襁褓中的崽子,若不是那小兔崽子哭鬧引來了巡防官兵,老子的弟兄又豈會死傷殆盡,老子又豈會如喪家之犬一般,逃入這深山野林?!”這漢子一臉兇狠地說道。
漢子說話間打量著老者和少年,又說道:“早就聽聞嘉武附近有老少二人,專司那府衙通緝佈告,掙取賞銀。今日你二人自覺是尋本大爺而來,豈不知在本大爺眼裡,你二人只是送上門的肥羊罷了!”
這漢子說罷竟舞刀殺了過來,其身後兩個同伴抄刀殺向少年。
“唉,這一路尋你蹤跡,這把老骨頭都快散了,你就不能先讓老夫吃飽嘍!”老者一聲喝,直接原地拔起,撿起地上那枯樹枝便向前刺去。
劍氣!
一道劍氣沿枯枝激射而出,舞刀的漢子哪曾想這老叫花子竟然是一位劍道宗師!驚駭之下瞬間起了逃命的念頭。
劍氣從那漢子身側掠過,徑直刺向奔向少年的那兩人,只這一刺,這林間頓時遍佈寒意,劍氣破空而去,那二人一臉驚恐,竟是嚇得止住了腳步。
三個賊匪皆是一臉冷汗,幾個呼吸後,劍氣彌散,卻是無一人受傷。
“唉,老嘍,老眼昏花,竟是打偏了。”老者訕訕地說道。
少年早已拔劍在手,鄙夷地白了老者一眼,便衝向使腰刀的那二人。
那二人剛回過神來,在身上胡亂摸了摸,見無傷口,心下大喜,只道是老頭唬人。
少年與這二人登時交上了手,人影交錯、刀劍交鋒,這少年劍法著實了得,那劍招時而輕柔飄忽、時而暴烈剛猛,只三五招,那使腰刀的兩人竟是被壓制住了。
為首的惡漢尚愣在原地,手提截頭大刀進也不是、退也不是,面前這老頭明顯是個隱世的高手,遠非他可敵。
惡漢偷瞄老者,只見那老者神定氣閒,似是無事人一般。
“於德龍!”少年大喝。
惡漢聞聲轉頭,一臉驚恐,卻見兩個同伴已橫屍林間,這是何時被那少年殺的?
惡漢強裝鎮定地回道:“是本大爺,你待如何?”
這說話間少年已奔至惡漢身前三四步遠,左手已蓄勢出劍。
“你若能勝了這少年,老夫便放你一條生路。”一旁的老者開口道。
“老叫、老前輩可要言而有信!”那於德龍聞言如蒙大赦一般。
老者並未再言,少年劍鋒已到。
於德龍轉身舞刀格擋,少年一擊未中卻是並未糾纏,幾步轉到於德龍身側。
於德龍見狀急揮大刀,一刀橫砍,力道之大、速度之快竟產生了破空聲,“吱嘎”聲起,這極具威勢的一刀卻被少年後仰身軀躲過,竟然砍到了身後粗壯的樹幹上。
“一百兩。”少年輕聲唸叨。
於德龍雙眼黯淡無光,心中暗道:“一百兩?我的項上人頭?”
那截頭大刀卡在樹幹裡,於德龍卻是再也拔不出來了,少年躲過那橫砍的一刀,竟是原地扭轉腰身,一劍刺穿了於德龍的胸膛。
數日後,南齊西南邊陲,邊防重鎮嘉武城。
這嘉武城地處蜀地西南,南靠小別山山脈,北臨荻山,這兩座山脈堪稱天然屏障,阻隔了蜀地與南疆的通路,這城池便建在兩山峭壁之下,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地。
府衙緝捕司偏房,一少年肩抗一柄截頭大刀,手提一滿是血漬的粗布袋,正與官差交涉。
“小子,可以啊,這於德龍被官軍追捕,早已逃入荻山深處,這都能被你尋著,行,本官這就將賞銀給你。”一青衣官差開啟粗布袋,裡面赫然便是那於德龍的首級。
旁邊幾個灰衣官差也在七嘴八舌的議論:
“近幾年這佈告上的大盜惡匪半數是被這老少擒殺了,得的賞銀少說也得有上千兩,卻整日裡跟個叫花子似的。”
“兄臺有所不知,這二人得了賞銀便會分於窮人,又居無定所,常在那城西破廟棲身,因此卻是邋遢一些。”
“也不知這老少是何來路,自三年前到此,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