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易卻全然不一樣,他出身名門望族,加上天賦超群、手握重兵,自帶一身狂傲,他此信卻是要告訴我,縱然那傳言是真的,這未來的天下,也只屬於他李長陵一人,他是要我提前擇主而事!”
溫靜霜猶豫片刻,小心翼翼的問道:“那……那白師弟真的可能是當今陛下的兒子嗎?”
夜風微涼,燭火搖曳,林笑非沉默許久,最終搖了搖頭:
“不知道,當時這傳言剛出現時,我便問過師傅,白師弟也曾幾次書信來詢,但師傅卻一口否認說他毫不知情,只說普天之下,只有劍聖師伯祖知曉內情!
一方面,我希望師弟真是天命之子,如今的天下,因陛下膝下無子,群龍奪嫡之勢已越加顯現,早晚必然大亂,到時又不知多少百姓要死於戰火!
但……但我又不希望他是,在這暗潮湧動的江湖,還有那勾心鬥角步步驚心的朝堂,若他真是,那樣的擔子該是如何的沉重?!師弟命運本就坎坷,老天實不該讓他再承受這樣的磨難……”
說到此處,林笑非突然大手一揮,原本掛在床頭的寶劍突然飛出,被他緊緊抓在手中,寶劍嗡嗡作響,只見他雙眸冷光閃爍,神色肅然道:“不過若真到了那一步,為夫這劍便會為他而出!”
想了想對溫靜霜又略有些歉意,柔聲問道:“夫人,你怪我嗎?”
溫靜霜看著突然嚴肅了許多的丈夫,忙搖著頭道:“怎麼會?自從聽了夫君講了當年原委,妾身早就不恨白師弟了,他也是苦命人,妾身恨之恨這江湖險惡,人心更惡!當年因舅舅阻攔,夫君沒能在他為難之時伸手相助,妾身心中悔愧至今,私底下又想,如此……便算是給父親報仇了吧,所以我對白師弟早就不恨了,日後夫君該怎麼做便憑心而為吧,再也不要因為任何事違揹你的本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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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子坦蕩蕩,小人長慼慼,溫靜霜雖不是君子,卻要比許多鬚眉男子更坦蕩!
林笑非心中又喜又慶幸,想了想說道:“看來我是該依這二位所盼,與當年瀛洲水軍的舊部聯絡一二了,若大戰一起,瀛洲水軍便是應戰海雲邊的先鋒,中原大地江水濤濤,未來也是一支進退皆易的大軍!”
溫靜霜聽了,真感覺朝堂比江湖更加紛繁複雜、步步驚險,不由得擔心起來,“那夫君你打算如何回信呢?這二人可都是位高權重呀,稍有不慎,怕是就得罪了哪一家!”
林笑非想了想,搖頭道:“已閱不回!等那個訊息證實之後……”
剛說到此處,只聽山房內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叫,聽聲音果然是柳明旗,林笑非大喝一聲“保護好夫人”,說話間已同時撞開窗戶飛掠了出去。
距離柳明旗的廂房尚有七八丈遠,突然兩道劍氣穿過層層房簷凌空射來,林笑非身形絲毫不停,提劍就橫掃出去,劍勢恰如風捲殘雲,瞬間將那兩道劍氣破開,在屋頂破開一個大洞。
幾乎就在同時兩道人影從破開的大洞上方轟然落下,“呼”的一聲悶響,林笑非左手長袖揮出,落下的瓦片剎那間倒射回去,快如暗器,那落下的兩人怎敢輕視,連忙提劍格擋,不免分心,就在此時林笑非縱身躍起兩丈高,一挑一拔兩劍就將那二人擊退,同時一個旋身飛速踢出一腿,正中那最近一人的腰腹,只聽“啊”的兩聲痛叫。那兩道人影已撞開紅牆,落在了院內,這時只聽文四一聲斷喝:“住手,是林公子!”
此時,文四站在滿頭大汗的柳明旗身側,手中的寒劍冷光閃爍,還未入鞘,摔倒的二人匆匆站起來,定睛一看,從牆洞中走過來的果真是林笑非,立馬單膝跪地道:“我二人一時冒失,請林公子恕罪!”
林笑非抬頭看了看,今夜朗月當空、天色不暗,袖語和陳風玄二人又是暗影樓多年培養的高手怎會犯如此錯誤,心中猜測怕是二人只聞他名,心中好奇想一試身手罷了,於是冷聲說道:“你二人冒失倒無妨,若下次我收手不及,只怕你們性命難保!”
“是”二人不敢反駁,只得告罪。林笑非收劍入鞘,身形一動已到了柳明旗面前,問道:“舅舅怎麼了?”
柳明旗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,面色依然鐵青,顯然心有餘悸,卻擺了擺手說道:“無妨,不過噩夢一場,不想竟然驚醒了你;回去睡吧,有他們三人護衛,你不必操心了!”
林笑非心中大驚,是何等噩夢才會將柳明旗嚇成這幅模樣,但是他環顧一圈發現整個山房確實沒有陌生人的氣息,終究只能點了點頭,安慰道:“麓嶽山房有笑非在,舅舅權且放心安睡,無需憂慮,此時夜已深沉,舅舅早些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