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時在禮樂上頗有天賦,據說他三歲識文,九歲成曲,可謂少年成名,因陛下也好此道,故而非常喜歡,據說陛下曾當著滿朝文武玩笑道‘疆土萬萬裡,然除李愛卿,普天之下皆俗人!’
此事兩年後,有一次陛下出巡春獵,歸途之中命李易與他同乘龍輦,哪知當車隊路過一座深山時,突然兩頭猛虎由山澗躍出,驚了御馬,龍輦被拖著在山道上一路狂奔,最後墜下溪谷,當時五萬多隨從幾乎嚇死,但是當他們找到陛下時,陛下除了龍袍破損外,龍體卻安然無恙,原來龍輦在墜下溪谷時,書生弱體的李易硬是將陛下死死護在懷中,才保的陛下安然無恙,而李易自己的左腿膝蓋卻被尖石擊碎,從此落下殘疾!
因此兩件事,李易就成為了陛下當時最親近最信任的人,加上他本身才華出眾,恰又臨皇后生懷龍種,正得陛下寵愛,故而朝中盛傳,等三朝元老宋丞相隱退以後,必然是李易接任;要知道,當初那五萬隨從若不是因為他李易的冒死救駕和之後的苦苦求情,他們怕是隻能自盡謝罪,埋屍山谷。所以,當初李易雖無一官半職,但是若論在朝中的風頭聲望,無人可出其左右!”
溫靜霜對江湖恩怨雖不敢興趣,但是對朝堂趣事卻頗為喜歡,忙問道:“那後來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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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笑非見妻子難得有興趣,擁著她淡淡笑道:
“呵呵,可惜天不遂人願,李皇后在生下皇子的時候不幸離世,更可悲的事,就在陛下要給那孩子定立儲君之位前兩日,小皇子卻被宮女傳染了風寒,不幸夭折。
因此連番巨痛,陛下將後宮的宮娥、太監、御醫幾乎殺了一遍……後來沒了皇后的照顧,又怕陛下觸景生情,李易便主動請調,離開了中州,陛下念及舊情,便封他為長陵公,領軍駐守幽州。
不想這李易,年紀輕輕,不僅在聲樂上天賦異稟,在軍事上也頗有建樹;當年他到任時,幽州全州守軍不過十七八萬人,而且不少都是老弱病殘,還有一半都是混吃國糧的當地混子,普通外調過去的夫長將軍根本不敢管也管不了,不過多久便只能廝混在一起;但是經過他幾次改編整治,如今據民間傳聞,單單幽州風陵場就駐紮了四十二萬常備軍!另外在李易帥府周圍,還駐紮了六萬精銳的銀甲軍,如此加起來,他李易手下就有將近五十萬大軍,幾乎是周邊四州之合還多,恐怕便是陛下親自指揮的中州殺神軍,也不及他人多!”
這話卻是嚇了溫靜霜一跳,忙問道:“那皇帝陛下不管嗎?”
林笑非笑道:
“陛下當然想管,七年前就派了左御史大夫付大人前去幽州,名為封賞犒軍,實則是去代王監軍,伺機制衡削權。
可付大人到了幽州之後發現風陵場所有駐軍,無一插皇旗,清一色全是李長陵的麒麟吞日旗。付大人的御賜兵符仿如廢鐵,軍令幾乎不出軍帳;但是隻要李長陵一句話,四十多萬大軍頓時士氣滔天、呼聲萬丈,如此付大人不過三個月就被逼的託病回朝。
陛下知道後,龍顏大怒,欲殺卻不能,唯有加封犒賞以穩定軍心,可以說如今整個幽州,幾乎便是他李長陵的天下,這兩年就連相鄰的青州和蜀州也有傾斜投靠之意!
朝中密傳,說周元弼藉故發難,請來塑星道人占卜,卦象說‘麒麟吞日,猶如猛虎騎龍,正是日月同天、乾坤逆轉之兆!’,陛下聽如此說,自然就想到了當年李易的救駕之事,故而將李易當成了除武疆王蕭山景和刀魔聶雲剎之後,最棘手的天命宿敵,也正因此,才會越發的器重周元弼,以期制衡!”
溫靜霜恍然大悟,“原來如此,那他二人雙雙來信,想必就是為了拉攏夫君了?”
林笑非點點頭,嘆道:“是啊,他們都以為師傅以後我會是下一任劍宗宗主,而且我統領瀛洲水軍三年,軍中威望並不比馮老將軍差,他二人此時來信自然有拉攏之意。”
看著閃爍的燭火,想了想又道:“不過那應該只是其一,這兩年江湖瘋傳,說我師弟白諾城是陛下與唐伊伊私生子,雖說此事荒誕不經,但……但若是真的,那麼這天下便該是有主的天下!若思及這一層,此二人的來信目的卻又截然不同了。”
溫靜霜不得其意,又給他酒杯斟滿,問道:“怎麼個截然不同法?”
林笑非接過酒杯,卻搖了搖頭又放下,說道:“西府大卿周元弼生於清苦之家,後來靠販賣軍馬才起的勢,他為人圓滑老練,總能左右逢源,從不做賠錢的買賣,若我師弟真是陛下唯一血脈,他這信便是要借我之口以表忠心。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