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呼來逸去,似風似雲,更似飛鳥!
她,靜若處子,如峰如玉,更如青竹!
她是離忘川裡的主人……
他是客愁林中的飛鳥……
蘇幼情一身青色衣衫在風中極舞,腳下踩著青竹,輕功早已施展到了極致,卻仍舊越追越驚,因為眼前的男子始終在他身前三丈之地,不遠不近,顯然故意。
足足追了兩個時辰,呼吸已經開始急促,額頭開始冒汗,握劍的手也已經有些發軟;速度不覺就放慢了下來……
韓子非一身烏雲碧水袍,就像一條滑溜的飛魚在雲中穿梭縱橫,回頭看了看慢慢拉開距離的蘇幼情,淡然一笑慢慢放緩了速度,咧著嘴,遠遠的嘲弄道:“都說女追男隔層紗,蘇掌門為何如此有毅力,足足追了在下兩個時辰,莫非真要讓我入贅離忘川,你才罷休不成?!哈哈哈哈。”
蘇幼情聞言,登時羞怒在心,不過身為一派之尊,自然定力非常,她忽然頓住身形,站在一根青竹梢頭,冷笑道:“也是,我也沒見過你這般膽小如鼠的男人,以後你不叫海雲飛魚,索性改名叫海雲飛鼠罷了!”
一語說罷,她身子忽然一沉便落進了客愁林中。
“蘇掌門……咦?”
韓子非略微一驚,喊了一聲,卻見她當真折身離去,也立馬墜入林中,追了過去,“我說蘇掌門,你看上次在巨熊關咱倆剛見了一面,你就追我;這次又因為夫人相聚在此,你還是窮追不捨,你說這是不是緣……”
一個緣字剛剛落下,韓子非的身子忽然頓住,心都跟著驚了一下,因為一片竹葉已經將他的長袍劃破,血已經滲了出來。
再抬眼看前方的青衣倩影,已經如雲煙散去……
竹葉紛飛落下,如刀海劍林,飛鳥則陷入林中。
“好個以退為進,看來這次蘇掌門是動了真怒!”
聽見風聲,韓子非豁然回身起劍,猛地斬出,擊的卻不是兵刃,而是風是葉,因為劍不在手中,在風葉之中。
“叮叮叮叮”
客愁林中,劍氣縱橫,遠遠看去,卻只有一個人,好似韓子非獨自在林中練劍。可是仔細一看,卻能發現,他的每一劍都用盡了全力,然後劍勢剛起就被打偏了寸許。
他腳步飛速騰挪,身子詭異的在空中飄來逸去,幾度飛縱而起,想要衝出竹林都被一道詭異的劍氣凌空阻斷。
漸漸的,他收起了風輕雲淡、滿是戲謔的笑容,一雙冷利如鷹的眼睛在四周來回掃視,忽然,好似一縷更急更快的風在林中乍起,如箭矢般凌空射來,韓子非陡然一驚立時手腕急轉,撩劍刺出……
“叮”
風中出現一點星光,是寶劍的劍尖,蘇幼情好似在風中撕開一條口子突然跳了出來。劍已經臨近了咽喉,眼見就要穿喉而過,卻忽然偏離半寸,飛刺過去。
韓子非站立不動,左邊臉頰已經被劍氣劃出一條猩紅的血痕……
“你以為我不會殺你?”
蘇幼情走近兩步,寶劍已經架在了韓子非的脖子上。
伊人近在咫尺,呆若木雞的韓子非忽然嚥了咽口水,蘇幼情見狀,柳眉微凝,殺意已起。這時韓子非卻忽然說道:“不,不是,我只是防無可防、避無可避,實在甘拜下風!並不是因為覺得因為夫人的緣故,你會對我手下留情。”
蘇幼情冷眼凝視他稍許,忽然收劍入鞘,“夫人是夫人,你是你,就像段九麟跟你一樣,我不殺你,不是因為任何人,只是因為你當年未曾踏足中原,也未曾傷害我門中弟子而已!”
“日後躲遠些,別讓我在客愁林中看見你,你一身輕功,自己跳崖去吧!”說罷,她扭頭就走。
韓子非愣了片刻,忽然喊道:“蘇掌門,我聽說崑崙七傑中的陸離、陸書瑤兄妹日前曾經找過你?”
蘇幼情忽然頓住,略顯驚疑地回過頭來,皺眉問道:“此事與你何干?”
韓子非不敢靠近,仍舊站在遠處說:“你們中原的神盟之約在即,陸氏兄妹此時登門拜訪,必然是籠絡人心,想要與太白劍宗一較高下;不過,此時乃是多事之秋,我勸蘇門主還是置身事外、隔山觀虎鬥的好,否則一旦捲入其中,怕是離忘川從此永無寧日!”
“哼哼,”蘇幼情冷冷一笑,又道:“你們扶幽宮不正是盼望著中原武林紛爭再起,你們也好坐收漁翁之利嘛?身為扶幽宮弟子,你如今這般說,當真怪異。”
韓子非兀自一驚,略微愣了片刻,才笑道:“許是掌門不知,如今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