智者說,死是寧靜的夏夜,可以讓人無憂的安眠。可是,絕大多數的普通人,對待死亡,依然充滿了深入骨髓的恐懼……
不是因為長埋地下,不是因為腐朽成泥,而是因為沒有聲音,沒有氣味,沒有感覺,沒有情緒,更沒人證明你來過這世界!
身子在發抖,冷汗已經打溼了破爛腐朽的衣衫,過了許久,閻季才拖著顫抖的聲音說:“鼠……鼠豹戲春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“哈,有趣有趣,好久沒看啦!”
“挑些又肥又大的,這洞子裡多的是!”
……
他話音剛落,洞窟內頓時響起一連片的怪叫聲和瘋狂的吶喊聲,有人抓著鐵門猛烈搖晃,好似群魔夜宴將啟。
“地魔星,今天的可有趣,這應該是你第一次見!”
昏暗潮溼的石牢裡,白諾城全身多處被彎鉤穿透,冰冷刺骨和撕心裂肺的巨痛幾乎已經麻木;身體上的傷已經不能讓他再感覺到痛楚。
不過,這裡似乎從來不以身體上的折磨為傲,那只是最低階的興趣……
劍首瞥了白諾城一眼,抬手隔空點出一指,一縷劍氣激射而出,瞬間便將底層水牢那人的鐵門開啟,接著只聽他大聲吩咐道:“地奴星,東西在外面,你去為他準備。”
“哈哈,有趣,有趣。”
那人跳出水牢,蹬腿便竄進了溶洞之內,接著便聽見吱吱吱的怪叫聲從遠處傳來,過了許久再聞踏水聲,就見他提著一個大麻袋進來;麻袋裡面似乎裝著許多活物,來回攢動,同時不斷傳來怪異的叫聲。
接著,只見劍首猛地抬手,青石旁的血色湖泊中忽然發出一聲驚爆,一根細長烏黑的鐵鏈瞬間射出被他抓在手中,隨即只見他猛地向上一拉,就見一個鐵籠子被提出水面,懸在了青石旁,裡面空空如也、虛位以待。
閻季抹去頭上的冷汗,脫下身上的長袍,開啟籠子,赤身oti便鑽了進入,這才看清,原來他全身上下早就扎滿了手指粗大的鋼釘,密密麻麻,有的已經快要與血肉長在一起,有的還在流血,看來是不久前的傑作。
他鑽進的籠子也很小,不過五尺長寬,幾乎剛剛容得下一個人,他鑽了進去,也只能蜷縮起來,完全伸不開雙腿。
這時,被喚作地奴星的男子怪笑著走了過去,忽然他開啟口袋,將裡面的東西全都倒進籠子裡,唧唧吱吱,原來是一群漆黑髮臭的老鼠,密密麻麻足有十七八隻,還有利爪藍眼的野貓也有五六個,一股腦都擠在了籠子裡。
狹小的籠子裡,老鼠和貓在身上背後來回鑽,來回竄,閻季嚇得汗毛直立,全身都顫抖了起來。接著,地奴星一把將麻袋套在籠子上,隨後點燃一串鞭炮,豁然就扔進了籠子裡……
“噼裡叭啦噼裡”
鞭炮聲瞬間響起,那籠子裡的老鼠和野貓受了驚嚇,登時在狹小的籠子裡來回抓、來回跑、來回撕咬。
“啊啊啊……”
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瞬間在巨大的洞窟內來回衝擊,直聽的人全身汗毛直立,心驚肉跳。
這其中自然也包括白諾城,他雖然緊閉著雙眼,卻聽的分明,頭上已經冒出冷汗,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,慘叫聲更彷彿就響在耳邊,似乎要抽筋拔骨、撕碎人心……
“哈哈哈哈”
然而洞窟裡的其他人,卻忽然瘋狂的大笑了起來,手舞足蹈,好像這只是一個午餐前有趣的遊戲,而不是在折磨一個生靈,即便他曾經罪大惡極。
這樣沒有人性的地方,這樣不以人之為人的地方,不是人間,是無間地獄。
白諾城緩緩睜開雙眼,咬著牙走向鐵門門口,此時閻季的慘叫聲已經越來越虛弱,直到最後徹底消失,一個生命瞬間湮滅。
“喲,這麼快就死了,這小子真是走運!”
地奴星好奇意猶未盡地一把扯下麻布袋子,裡面的景象更是讓人毛骨悚然,只見此時的閻季,全身上下無一處完整,佈滿了被撕咬和抓過的恐怖痕跡,滿臉驚恐模樣,雙眼圓睜,大口張開,死狀驚怖異常。
籠子裡的兩隻貓被攔腰扯斷,老鼠詭異的少了五六個,看樣子已經鑽進了他的肚子裡……
“喂,新來的地魔星,如何?”
地奴星站在青石旁邊,抬頭笑著問道,語氣淡然而戲謔。
白諾城皺眉看著他,咬牙切齒地回道:“呆得太久,囚犯都成了人鬼不分的東西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地奴星狂笑兩聲,接著搖了搖頭,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