險走陰平道,妄圖襲擾我青州南麓,藉此為大殿上的李易壯膽揚威。這第三批是由沙摩率領,約三萬人,入城即紮營,目前正與旬陽盧家在修繕官道和廢棄的府衙軍營,多年前末將曾與此人打過交道,此人素來穩重謹慎,不善攻卻善守,看情形,李易不只是想借道,恐怕還想重鑄碎葉城。”
陳煜闔眸片刻,問:“殺神軍如何因應?”
冷侖不假思索,答:“回稟陛下,末將已命穆赤、費有方二將率精兵伍萬直奔青騎嶺,青州崇山峻嶺,路狹坡陡,北馬行軍不易更不可久持,加上即將進入梅雨季節,我軍更佔天時地利,若刁霖敢妄動,末將有九成把握將他們聚殲于山嶺之中。至於蕭邢一部,因為遠在蜀中,我軍鞭長莫及,末將已命探子時刻盯著,若是他們出了葭萌關一路向南往涪城去,末將請陛下賜巴州軍之暫領之權,末將有意請巴州掌軍刺史彭世濟彭將軍取兵西北,斷他後路,出兵遠征最忌糧草路斷,只要糧草一斷,他萬人翻不起浪來。”
冷侖掌軍多年,安排自然算是妥當。陳煜沉思片刻點點頭,卻又突然問道:“如若蜀州軍也心懷不軌,與蕭邢合兵一處,沙摩又領兵出城,到那時彭世濟寡不敵眾,更兼腹背受敵,又當如何?”
“這……”冷侖一時語塞,沉思片刻道:“昨日營帳奏報時,末將記得蜀州公子劉子衡早已過了劍閣,有他為質,末將料想劉太守不會棄他不顧。”
小主,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,,後面更精彩!
陳煜勾起冷笑,道:“軍國大事,豈因區區一稚子而左右?”
“這……”
陳煜問:“殷愛卿,你以為如何?”
殷泗笑道:“陛下早已胸有成竹,何必再為難冷將軍。至明宗和宋師始,鉗制蜀州劉氏的就不是中州殺神軍,乃是當年留在蜀州的那三千繡衣高手。”
陳煜道:“冷侖,大典過後,他們就是朕賜你的東西。”
冷侖兀自一驚,難掩喜色:“末將謝過陛下,赴湯蹈火,必不辱命。”
冷侖統軍多年,但是名頭一直都只有左軍統領,這左軍統領之銜只是正二品,以他才幹,可謂屈就。要知道統領另一半殺神軍的袁公昭,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晉封一品鎮北大將軍,與當年他的頂頭上司鎮南大將軍葉相南並駕齊驅,是為軍中雙雄。
前些時日,葉相南之子葉郎雪竟然一步登天,直接晉封為正一品的威武將軍,雖說是手下無兵,是個空頭虛銜,但是多少讓他心存不滿。此時仁宗示意要將如此機密的繡衣直指歸他轄制,自然是要晉升一步。一想到終於可以得償所願,與袁公昭並駕齊驅,他又怎能不喜。
陳煜擺了擺手,說:“只要忠心耿耿,朕自然論功行賞。”說罷,又看向左側的周元弼,問:“周大卿,其他幾人行至何處?”
周元弼道:“回陛下,巴州裴太守年老體衰,巴山險峻車架難行,他實在難以動身,昨日覆上書乞罪,請陛下體諒。雅候趙拙孝心可嘉,自領旨之日起便輕裝上陣馬不停蹄,昨夜已經過了陽曲城,不過兩日必到芒山,他人未到信先至,算是最知禮、行程奏報也最及時的一位。青州鄭懷林怕陛下怪罪,早已在芒山下等著陛下,已經守了兩天兩夜。瀛洲太守蘇清玉也已經進入青州地界,應該會比我們早一日抵擋芒山侯駕。蜀中劉子衡正如方才冷將軍所言,前兩天過了劍閣,現在距離芒山也不過一兩日路程,即便他再貪玩好耍,怎麼著也會在大典前一日去山下侯駕。幷州褚太守本就是帶病出行,不敢顛簸,恐怕要大典前一夜才能抵達,不能候駕,已經連續兩日上書乞罪,念在其情可免,臣求陛下寬恕。百越沮渠家,雖然陛下恩旨他們不必千里奉詔,但是他們倒也知道禮數,人沒到禮卻已經提前到了,據說沮渠伽羅派人積攢了幾大箱子珍寶靈草,蠻牛烈馬都累死了幾十匹才送到行宮大殿,對陛下尊崇之心可算真切,臣請陛下恩賜來使,以示浩蕩皇恩,心繫百越。涼州太守薛奚仲因為身兼掌軍刺史之職,幽州軍又虎視眈眈於西涼,故而不敢擅離職守,上書扣請陛下降明旨一決。”
指尖輕釦扶手,陳煜闔眸思慮良久,道:“槐榮擬旨。”
“是。”槐公公躬身靠近,筆墨已備。
陳煜繼續說道:“裴鴻儒本就是書生弱體,這些年管治巴州不易,無論苦勞功勞都是有的,明旨免罪,命其珍攝身體,為朕掌領巴州咽喉。褚衡堂帶病遠來,朕心甚慰,命殺神殿護衛太醫前往診治,也免其不能侯駕之罪。百越長使,跋涉萬里,忠心可嘉,賞金萬兩,賜錦衣玉帶、鈞瓷美器,大典過後命各州守軍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