咳嗽,剛經歷了生死的瞬間。
琉兒的心中對公山羊沒有一絲責怪,只有她自己知道公羊的痛苦,剛才那窒息感給她的感覺其實是解脫。
琉兒忽然問他:“公羊,若是我死了你怎麼辦?”
“你死了我也會死。”
琉兒沉默,轉頭不看公羊道:“你離開我,你才會懂這世上不是隻有我,不只有這巴掌大的鐘陽城。未來你會見到許許多多的人,你也會……也會找到一個真心愛你,你也愛她的人,然後你們會幸福。”
“那個人就是你。”
“不是。”
“是!”
“不是。”
“你不愛我?”公山羊死死盯著她,眼神似在求她,求她不要對自己那麼殘忍;
片刻後,一個冷冷的聲音:“不愛”。
最後,琉兒起身離開,走到門前,琉兒頭也不回道:“你就走罷,你走了,我才能忘了過去,才能重新開始……你放我這一條生路,我們主僕情分兩清了。”
……
……
第二日,在去上學的途中,琉兒的馬車意外脫韁。
車廂直接杵在地上,琉兒和翁徵明都從馬車上摔了出來,琉兒傷的最嚴重,翁徵明只是輕微皮外傷。
因為是馬懷丙負責每日上學坐的馬車,所以馬車出了事故,他難咎其責。
心兒郡主非常生氣,她要馬懷丙取得琉兒的原諒才可,不然就給他十大板子懲處他。
馬管家去馬伕那裡看到了那明顯是割斷的韁繩,氣得咒罵,最近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威脅陷害他,虎落平陽被狗欺!
紫兒剛給琉兒摔破了的手和胳膊上了藥,外面便來人通傳說馬管家來了,琉兒屏退了左右,讓帶馬管家進來;
馬管家一改往日做派,進門恭恭敬敬行禮道:“呂小姐,都怪那個馬伕沒有長心眼,讓那些該死的黑心爛肺想使苦肉計的人動了手腳,這才將您和翁公子給摔了,我已將馬伕那賤命打死為您出氣,還請您消氣。”
琉兒沒理會他的冷嘲熱諷,笑著說:“既然你已經知道,我也就不用拐彎抹角了。”
“呂小姐,下回這苦肉計還是別用了,您有話直接找我說,何必弄一身傷呢~”
馬懷丙左右一看,屋裡的人早就被指使出去了,他朝她走過去,做在她對面。
琉兒道:“這次,我要公山羊的身契。”
“做什麼?”
“我要讓他離開鍾府,離開鍾陽。”
馬懷丙看看她,疑惑問道:“自己唯一的人也放走,還是,你要和他一起走?”
“我當然不會走,我姓鍾,這是我家。”
每次聽琉兒這麼說,馬管家都忍不住冷笑一聲,只覺是個百聽不厭的大笑話。
馬管家給自己倒了一碗茶,喝到嘴裡表情卻擰巴成一團,似乎這茶玷汙了他的口,隨後他輕蔑一哂,把話題轉開:“我最近總是被你玩的團團轉,這可不行,我們總得想辦法和睦共處才是。你知道我也不是吃素的,光你向我打聽你生母怎麼死的這件事,就足夠長公主娘娘將你滅口。”
“當然,你自是有我的把柄,我不能否認”,琉兒肯定道;
“可現在我只要你把公山羊的身契給我,我打發他走,然後我們約個地方,你告訴我我孃的事,我給你你想要的,然後你離開鍾府,其他事再與你無關。”
“我要的錢可是很多,你能給得了?”
“我說到做到,錢我自有辦法,你見錢辦事即可。”
馬管家捻著鬍鬚沉思片刻:“好一言為定,公山羊的身契我現在就可以給你,我有的是你的把柄,不怕你耍花招。”
琉兒順利拿上了身契,晚上立刻去找公羊。
……
公山羊今日沒有出門,他坐在桌旁喝了一天的酒。
直到琉兒推開他房門,將一張紙拍在桌上,他才放下酒壺;
“給,這是你的死契”;
公山羊又拿起酒壺繼續死命的灌;
接著,琉兒將一個大包袱放到桌上,裡面一陣叮鈴桄榔的響動,聽那聲音也能聽的出,裡面實打實的全都是“沒奈何”(金銀細軟)。
這是琉兒當上鍾府小姐後攢的全部的錢。
公山羊嚥下一口辣酒,冷笑道:“如此多的盤纏,豈非要我走到四海八荒去。”
“你若想去便去。左右你是個沒牽掛的人。”
“你怎知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