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頭看見公山羊,問:“我們這是在哪裡?”
“這是一個農戶家,我給了一些錢,讓我們暫住在這裡養傷。”
琉兒仔細看公山羊似乎並無外傷,心下鬆了一口氣,問他:“我昏迷幾日了?”
“三日了。”
“心兒和翠竹呢,找到她們了嗎?”
公山羊低頭攪拌手裡綠色的膏藥,冷臉沒說話。
“你找到心兒了麼?”琉兒心中著急又問;
“他們是一夥的。她和要燒死你的那夥人是一夥的。”
琉兒臉上著急的神色褪去,自嘲的神情,兩眼空洞落寞;
自己這麼悽慘了還有資格擔心誰呢?這些人這些計謀稍微想想也知道誰是主謀了,心兒怎麼會有事呢!有事的只會是自己;
公山羊放下手上的膏藥,道:“小姐,我們走吧,離開這裡。”
“我不走。”琉兒的聲音輕微而堅定;
“為什麼?”
“我還沒找到父親。”
“父親那麼重要嗎,比你的性命還重要?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也還值得嗎?”
“我阿孃死了,留下我的身世成迷,難道不搞清楚我的來歷就讓養育我十幾年的母親白白為我而死。還有紫蘇,還有順二,他們都因為我死了。”
“他們的死還不夠麼,為什麼你還執迷不悟,你根本還是為了你自己。”
琉兒狠狠盯著公山羊,把嘴唇咬出了血;
不知是被戳破了真相還是誤解的委屈,琉兒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,嘴裡卻帶著尖刺:“你又沒有父母,你當然不懂!”
“可我有小姐你就夠了,有你我就可以活下去。”
琉兒愣神中,胳膊上的傷口不小心碰到了,嘶~一聲,狠狠疼了她一下。
公山羊走過去,抓住她的胳膊檢視,然後把攪拌好的藥膏拿起,小心翼翼解開小姐胳膊上的布帶。
琉兒看見自己的胳膊,不禁倒吸一口涼氣。
胳膊上血肉模糊,表面面板已經潰爛受損,變得凹凸不平。
公山羊給琉兒處理傷口的樣子,平靜的可怕。
琉兒有時候覺得,公山羊就像一個家裡的父親,他抵禦一切意外、支援一切行動、承擔一切後果,闖禍的永遠是琉兒,闖完禍之後公山羊會給她修修補補。
“疼,你忍著點。”公山羊安慰琉兒說;
琉兒在心裡對自己說:疼嗎?都是你活該自找的。
兩天之後,呂琉兒感覺身體在癒合,但是那些創傷的疤痕已經無法消除了。
她可以走動但是走不了太久,主要是癒合的皮肉會有牽扯,而且如果行動劇烈就可能會撕裂傷口。所以她還是臥床休息為主。
她現在知道了阿孃為什麼一定要送她入鍾府,因為外面的確很不安全。在鍾府裡,也許他們還會顧忌父親不敢直接下手,若是到了外面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對她痛下殺手。
這些人是誰?是鍾府的人,是長公主,是馬懷丙,是所有忌憚她身份的人。
也許……心兒也是一個陷阱呢。
這樣想太可怕了,什麼人都不能信了。
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,公山羊快步走進屋子把琉兒攔腰抱起抱到床後面的一個櫃子裡,開啟櫃子讓她躲進去。
琉兒一把拉住公羊的衣服:“你一定要活著,能逃便逃別管我!”
公山羊給她做了個噤聲手勢,輕輕關上櫃子的門。
公山羊出了門便被一群拿刀的殺手圍住;
自從進入鍾府以來,幾月的時間這種場面已經屢見不鮮了。
殺手黨持刀砍來,公山羊手中橫掃一條鐵棒打散了他們的刀,然後蹲下將鐵棒擋在身上躲過攻擊,從懷中抽出一把小刀,勾倒一人的腿,刀劃在他肚子上,那人慘叫一聲被撂倒,公山羊反手用刀紮在另一人大腿上,短刀幾乎刺穿他的大腿,那人立刻哀嚎著倒地。
此時公山羊的背也被刀劃傷,他悶哼一聲。
這幾人也是有備而來,他們忽然相互配合用繩子和鐵索將公山羊限制了行動。
剛才被撂倒的幾人傷都不重,此刻都拿起刀圍向“困獸”。
公山羊突然爆發一聲怒吼,臉上殺伐氣大盛,他雙手青筋暴起硬生生扯開了身上束縛的繩索;
所有人都被大力帶倒,手指粗的麻繩網被撕碎。
公山羊將拽下身上的鐵鎖握在手裡,忽然向旁邊一揮,猛烈如勁風,那三個提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