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野人被外面的狼吃了,她可就危險了,那些狼一定會將自己給撕碎吃了。
心兒膽戰心驚地祈求上天保佑野人能活著回來,他千萬千萬不能死,他死了我也就命不久矣了。
一番打鬥過後,狼的慘叫聲不絕於耳,外面嘈雜聲慢慢平息了。
一個熟悉的腳步聲,野人好像回來了。他離心兒很遠便停下了腳步,在洞口便坐下了,他是要守護我麼?
心兒這麼想著,四周安安靜靜,入夜很深了,慢慢的心兒全身的戒備也都鬆懈下來,她陷入沉重的睏意中,但因為還是溼冷所以怎麼都不能安然入睡。
忽然不知是什麼溫暖的東西靠近了她,她的身體越來越暖和,一下掉入了夢中。
現實和夢境不斷交融,心兒的身體終於不僵硬了,她在半醒半睡中翻身看見了那個野人,他坐在了火堆旁正面對著她,火光映照著他的臉,一半在熊熊燃燒一半潛伏於黑暗。
他忽然抬頭看過來,心兒嚇得立刻閉上眼睛,轉回身去。心兒的求生意識告訴自己,若是野人發現她沒睡覺會吃了她的,小時候嬤嬤都是這樣告訴她的。
於是心兒死死閉著眼睛,很快又睡著了。
一覺天明,耳邊傳來清晨遙遠的鳥鳴聲,喳喳喳的聲音把心兒的意識喚醒了。
她感覺到面前毛茸茸的溫暖,舒服地伸長胳膊抱住面前的毛茸茸。
這肯定是家裡那床雪狐被子,是十張完完整整的皮子拼接成的,雙面雪狐毛舒服極了,天冷或者著涼後蓋著最暖和了。
忽然!雪狐被子在心兒的懷中蛄蛹了一下,把心兒嚇了一大跳!
怎麼回事?難道這被子成精活了麼!
心兒一下睜開了眼睛,看著眼前毛絨絨的白球,當著她的面又蛄蛹了一下,心兒的心提到嗓子眼,即將要尖叫的時候,突然毛絨絨中鑽出一個腦袋來,上面有鼻子眼睛和耳朵。
啊啊~~這什麼啊!
白?雪?
白雪怎麼在我的床上?
等等,白雪不是跑丟了麼,它回來了?
心兒抱著白雪坐起來,四下一望,哪裡有床,哪裡是雪狐被子,這也不是她的臥房,分明是個陰冷的山洞。而那個蓋了一晚上的被子其實是摟著白雪睡了一夜。
心兒想站起來,站起來卻雙腳發麻發軟,站起來又摔倒了。
外面跑進來一個人,“郡主~郡主~郡主~”
進來的人是翠竹,翠竹扶起郡主,滿臉焦急地問:“郡主您沒事罷?”
“我沒事,翠竹幸好你也沒事,是誰救了你?”
“我暈倒在草叢裡了被一個獵戶給救了,那個獵戶說是一個男子託他照顧我。”翠竹這時回頭望望外面,小聲道:“郡主,其實就是那個下等僕公山羊救了我們。”
說話間,山洞裡一下暗了;
心兒轉頭看了一眼外面逆光進來的人;
昨夜救她的那個野人竟然是公山羊。
翠竹告訴心兒:是公山羊救了她,又將她託付給獵戶,然後他又順著河流找到了心兒,但是因為被衝的太遠又太晚,外面還有野獸,便只能就近找個可安置的山洞過了一夜。
一看見公山羊回來,白雪便歡快地搖著尾巴跑了過去,光是搖尾巴還不夠,它還連著屁股一起搖,過去用頭抵著公山羊的衣服求他摸它的腦袋,狗腿子的諂媚模樣展現的淋漓盡致。
心兒和十八個養狗師都沒有過這樣的待遇,心兒目瞪口呆,倒是翠竹一臉淡定已經習以為常了,她早說過白雪認了羊做主人。
公山羊低頭摸了摸狗腦袋,白雪立刻開心的又蹦又跳要和他玩,公山羊抬頭問心兒:“你能不能走?”
翠竹拉拉郡主的胳膊,“郡主郡主?他問您呢,您現在能不能走了路。”
心兒回過神,低頭戳了戳自己痠麻脹疼的腿,坦言道:“不能走。”
公山羊走過來一隻手就拉起了心兒,心兒腿軟站不穩,公山羊半蹲下讓她趴在自己背上。
心兒立刻雙頰發燙,心中一陣小鹿亂撞。
翠竹又湊過來在她耳邊說:“郡主您一會兒出洞口閉著眼睛,奴婢怕把您嚇著,奴婢來的時候都嚇死了,心都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,我還吐了,活活嚇吐的……”
然後她趴在心兒耳邊超小聲道:“這個公山羊簡直不是人,是野獸怪物變得,他竟然……”
心兒就在公山羊背上,翠竹說的話公山羊都能聽到,心兒尷尬的推了她一把,讓她閉嘴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