鍾留夷聽了,心中不屑,這翁徵明可真是會大顯神通,這裝神弄鬼的招數都用上了。
可他若不是這麼說,長公主薨逝未滿一年,按說心兒是在守孝期也不能這麼快就成婚,現在打了給重病父親沖喜的由頭,倒是為了盡孝而結婚,任誰都無可厚非了。
鍾留夷道:“終歸是你的終身大事,你可想好了。”
言盡於此~聽不聽都是她自己的事,反正以後後悔也怨不著誰。
心兒雙眼呆呆看著地上,半天后才緩緩道:“這是聖上賜婚,怎可一直拖延。父親現在這樣,我母親也已離世,若是皇上再怪罪,我們家中誰能護住你我……”
鍾留夷便明白了她的意思,現在家中無人能扛事,若是被扣上什麼抗旨不遵的罪名,家中連個能出頭的人都沒有。
現在,她倆倒真真像是一對無人庇護的姐妹了。
心兒忽然安慰似的衝琉兒笑笑:“現在我不重要,父親好,你好便行了。”
有僕人喊老爺吐藥了,心兒便回屋去了。
幾日之後;
鍾府開始裝扮,王喜王管事被鍾留夷提拔成了管家,他感恩戴德併發毒誓要為鍾府拋頭顱灑熱血。
自從鍾老爺回府,白師爺將府裡下人遣散過半後,鍾府已經淪落成一個小門小戶的光景了;
沒有了那些宮裡受教的嬤嬤、沒有知書識禮樣樣拿手的一等二等女使,丫鬟婢女也是能少則少。鍾府現在大多不是男僕,就是府兵和護院。
王管家跑前跑後忙的腳打後腦勺,他使喚著一群大老粗幹裝飾府院的細活,因為總是出錯,氣的他破口大罵。
鍾留夷走出來看那屋簷下,明明掛的是紅色的燈籠,卻說不出的悲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