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心兒直言:“誰的圈套,皇上的圈套嗎?”
白師爺聞言色變,壓低聲音道:“郡主萬萬不可妄言,小心隔牆有耳。老爺中了誰的圈套,我們誰都不知,恐怕只有老爺醒來才能知道了。”
隨整夜心兒都守著父親,所有御醫大夫也都住在了府上,以便隨時觀察鍾老爺的身體。可一夜過去,第二日鍾老爺依舊是昏迷不醒,雖呼吸正常,手腳有溫度,但就是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,像是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。
御醫也表示無能為力,只能日日用藥調理著,看什麼時候能醒來。
鍾留夷雖沒去父親身邊伺候,但那邊發生的所有事她都知道,她得知父親是被人下了劇毒。
鍾留夷左思右想,一個出塵的年逾半百之人,誰會要害他呢?
竟然還是用如此不留活口的劇毒。
他此趟出行的目的是什麼?
誰在這個節骨眼上想讓他徹底閉口。
琉兒忽然想到一個人……
紫兒這時進來了;
“小姐,翁知府來了,說要見您。”
翁徵明正在前堂候著,他正迷離在思緒中,聽到腳步聲才轉過身來;
要不說人要衣裝,翁徵明清白冷峻的面容,配上嚴肅的官員常服烏紗帽,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莊儀感。當他開口說話,更是變了,他完全不是那個閒來無事不從容的閒人居士了,變成了行事果決,不容質疑的一城知府。
“鍾小姐。作為心兒的姐姐,我來找你談談我和心兒的婚事。”
結婚?
鍾留夷一時沒控制住,臉上露出訝異的神色;
這父親生死未卜還躺在床上,卻來要來娶人家的女兒;
翁知府解釋道:“良辰吉日已經定好,不可延期。”
鍾留夷問:“何時成婚?”
“一月後。”
鍾留夷心中咯噔一下,疑問:“可父母之命還沒有,你們還沒有訂婚,怎可這麼倉促就要成婚。”
“五日後訂婚。”
堂堂郡主,首富的嫡女,婚事竟然要一月內訂婚、成婚同時辦,便是個寡婦也不能嫁的如此惶急。
鍾留夷想說什麼,但想想後做罷了~這是鍾家的事,是心兒的事,鍾天酬的家事,反正不是她的事,她從來不認為這個家和自己有什麼關係……
琉兒不禁打量起眼前的翁徵明來,他字字句句兼權熟計,想是早已準備充分,保有了萬全之策,琉兒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覺到壓迫。
她故意露出無所謂的表情:“即是這樣,知府大人決定就好,何必來問我。”
琉兒說完忽然想到,鍾府現在只剩她和心兒了,怪不得翁徵明會來問她意見,長姐如母,難不成倒要我替父親、長公主張羅心兒的嫁人事宜。
隨後,翁知府說他已經全力抓捕兇手,但因為下毒不是在鍾陽城內,所以他的人不好跨區查案,只能是盡力而為。
晚上的時候,心兒派人來和琉兒說,她已經答應了與翁知府成婚。
琉兒回說知曉了。
五日訂婚,翁知府又送了一次彩禮,之前送來的被鍾老爺給退回去了。
因翁徵明剛剛上任,孑然一身,省俸銀尚無,已是將自己的俸祿和存錢全拿出來了。
鍾留夷看瞧了一眼翁大人的聘禮,布匹、首飾、刺繡物件、木刻工藝、金銀玉器、文房四寶……足足有幾大箱。齊全是齊全,但就是在鍾家人的眼裡怎麼看都透點寒酸,也許是金銀寶物見的太多,對普通之物已經屢見不鮮了。
之後的納采、問名、納吉、納徵、請期樣樣做的禮數周到;
縱然是做了幾十年的媒婆也挑不出知府大人的紕漏來。
因為心兒要照顧父親,所以訂婚儀式舉辦的很簡單,結束後,便只等著十日後的成婚儀式。
據下人講鍾老爺雖然一直昏迷不醒,但氣色卻不差,皆因為郡主照顧的好,每日餵飯喂藥、幫助活動手腳,要不就是出門曬太陽,給父親唸書。
琉兒聽說心兒最近照顧父親累病了,想到她婚事在即,便來父親住處找她。
幾日不見,心兒又消瘦了許多;
琉兒又忍不住問她是否真要嫁給翁徵明,是否想好了。
心兒臉色蒼白,卻堅定點點頭道:“徵明哥哥待我很好,我願意嫁他。”
頓了頓又說:“況且,徵明哥哥說這也是給父親沖喜,說不定他的病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