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兒剛將採來的鳳仙花搗成汁子,靠在門板上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公山羊說話,忽聽外面有人和公山羊問話,抬頭一看竟然是馬管家;
“你是看守?”他問公山羊;
琉兒的手穿過門板的縫輕拽公山羊衣角;
公山羊不說話,點了下頭。
管家厲聲呵到:“現在把門開啟我要進去,收拾這個洗衣女工。”
見公山羊站著不動,管家便要去開那門鎖,公山羊一把抓住他的手。
呂琉兒在門裡面忽見管家邪魅一笑,心道不好有詐;
管家袖口裡突然抽出一串鐵釦,咔噠一聲就將公山羊的手給扣住了。
這時一個鐵鎖從後面套上公山羊的脖子,幾人在後面一拉,公山羊重重摔在地上。
不等他反應,一張漁網又鋪天蓋地罩了下來,公山羊被網了個結結實實。
呂琉兒一看到漁網就想到死去的順二,在門裡面拼命拍著門板大喊。
管家拂了拂自己的衣服,雙手緩緩背在身後,吩咐道:“將這個家奴拖去城外打死,若是城門守衛問起,就說是鍾府一個得了傳染病的死契奴隸,要拉出城處理。”
那幾個家僕應聲,立馬拖了公山羊走了。
呂琉兒在破院裡抓著門扇使勁一晃將門晃開了,那個院門原來沒鎖,只是掛著鎖鏈而已。
琉兒一出來便追著公山羊跑出去。
管家在一旁冷眼看著也不阻攔,他發現扣在她腳上的銬鏈也已經解開了。
網成粽子的公山羊被拉出鍾府後門,扔在門口的一輛拉貨的馬車上,幾人上了車,馬伕一揚鞭子,馬車向前跑快速起來。
呂琉兒跑到大門外,太久太久沒出來了,門外的大太陽晃得她眼暈。
她定了一定,轉頭望見馬車朝西面去了,立即追了上去。
馬管家望著呂琉兒的背影消失在門外,吩咐讓人關上門。
管家覺得這一切得來不費工夫很高興。嘴裡哼著曲:“性稟剛貞,胸懷仁義,更喜門庭豪貴。”
他讓隨從在太陽下襬了小桌和搖椅,沏了一壺茶,現在就等著派出去的人給他帶回來好訊息。
呂琉兒跑出去,外面只要有一二個人看見她自己跑出去,那鍾府便撇清了所有干係。
無論她在外面遭遇什麼都可以說成是她自找的意外。
只要把這個“禍患”除去,長公主娘娘自然是最滿意的。
琉兒追著馬車一直跑到了城門口,街道上人多車多,琉兒死死盯著那輛車,還好車走的不算很快,不然早把她甩丟了。
然而她還拖著傷殘的腳,剛好幾天,跑著跑著就會摔倒,摔倒立刻便爬起來繼續追。
周圍路人的目光漸漸向瘋狂追馬車的琉兒聚集過來。
人們努力地思索著,直到她跑遠很久才想起:這位莫不是那位鍾家的庶女,她怎麼跑出來了。
琉兒眼見馬車出城門上了官道,那邊路暢通,馬車跑得沒有阻礙,琉兒更追不上了。
她越跑越慢,身體完全沒力氣了。
誰知前面的馬車忽然勒馬,車停在了路邊,車上的家僕突然都跳下車走了。
琉兒跑過去追山馬車,她見公山羊在網兜中一動不動以為他暈過去了,急忙跑上前,邊解麻袋邊喊他:“公羊!公羊!公羊你醒醒!”
琉兒正解著公山羊身上密密麻麻的漁網,突然眼前一黑被人罩了一個麻袋在頭上,她還感覺有人在用繩子往她身上繞,幾人合力將她捆住,琉兒根本掙扎不開。
“快快!駕車走。”有人催促的喊;
馬車幾乎是在路上狂奔,凹凸不平的官道上,琉兒被顛得七葷八素。
她身邊的公山羊一點反應也沒有,難道是昏死過去了?
策馬狂奔了約一炷香的時間,馬車在劇烈顛簸,又一個大顛。琉兒飛起來又重重跌回車上,全身骨頭都跌散架了,想必是馬車下官道了。
琉兒心道:完了……定是到了荒郊野嶺,要殺人滅口、毀屍滅跡的地方。
這時候,她感覺到身旁的公山羊動了動,公山羊隔著琉兒的麻袋用手捏住了她的手臂。
馬車停下,耳邊傳來那幾人的聲音。
“就是這兒!咱們動手罷。”
“不用等忠幫的人來動手麼?”
“就處理這兩個甕中之鱉,還用等什麼忠幫的人,殺雞焉用牛刀。”
“別說了,我來動手,先殺這個假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