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深深刺進他胳膊;
鮮血一注一注流在心兒胸前,膩的、熱的感覺。
剪刀掉在地上,翁徵明這才終於鬆開了她,心兒頹坐在地上,忽然仰起腦袋哭:“有你義父在,我是寧死都不願嫁你的,你若是再逼我就是要我死。”
翁走後,心兒用滿是血的手抹了一把眼淚,臉上瞬間沒了表情。
她換了衣裳,細細洗了手和臉便立刻去照看孩子了。
晚上的時候,白師爺打通了外面的守衛,進來見心兒;
白師爺小聲告訴郡主,鍾老爺已經準備好了,要派人掩護她離開鍾陽。說完卻不見心兒有絲毫反應,白師爺以為郡主沒聽清,便要又說一遍。
心兒卻冷冷開口:“我走不走不關他的事。”
“郡主您何必同老爺置氣,他是您的父親,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。”
“他?他根本不是為了我,他是為了他自己。他若是真心愛呂姨娘就不會娶別人,他若是真想對我好,就應當自己照顧我,而不是讓我鳩佔鵲巢去霸佔別人的母親。”
“郡主您別這麼想,老爺他……他已經譴責自己了,他現在日日懺悔夜不能眠,若您現在看見他的樣子,便知道他有多痛苦了。”
心兒瞳孔一縮:“他痛苦嗎?起碼他還沒在十五歲的年紀就被父母的恩怨牽連,最後鬱郁慘死。”
說好的時間到了,外面把守的人怕知府怪罪,進來請白師爺出去了。
回去後,鍾老爺聽了白師爺轉達的心兒的話沒有說什麼便讓他出去了。
所有人出去後,鍾老爺躺在床上,他扯起自己胳膊、腿上像布袋一樣的鬆垮皮肉,使勁拉扯敲打自己,瘋狂的抓撓自己的渾身;
直到血肉模糊,直到面目全非……
直到……
他發現,連這樣的自殘也只能是憑空想象,他被困在腐朽的皮囊裡生不能生死不能死,這才是最痛苦的,無止境的痛苦。
鍾天酬盯著看床頭上掛著的兩個香包,一個上面繡了辛夷花,一個上面繡了留夷花,這兩種花都是呂姨娘喜歡的,所以鍾天酬才為女兒起了這兩個名字。
這兩個香包都是鍾留夷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