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上次郝絃音與任子詹一同前來探望過外婆之後,每隔兩三天,郝絃音便會拎著她親自下廚製作的精緻點心,來看望外婆。
每一次到訪,她都會耐心地坐在外婆身旁,用溫柔的語調與外婆閒聊家常,分享生活中的點點滴滴。
不僅如此,她還主動幫忙給外婆煎藥、喂藥,動作輕柔而熟練,彷彿這些事情對她來說早已駕輕就熟。
每當這時外婆都會滿懷歉意地說道:“孩子啊,你看看你自己家裡頭還有人需要照料呢,往後可別老是這樣辛苦地跑過來照看我啦。”
這時,郝絃音總會調皮地把小嘴一撅,嬌嗔地撒起嬌來:
“哎呀,奶奶,您這是嫌棄我煩人了嗎?人家可是把您當作親奶奶一樣看待呢,照顧您那是天經地義的呀!”
聽到這番話,外婆臉上立刻綻放出欣慰的笑容,樂呵呵地回應道:
“可不是嘛,我這老太婆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好福氣喲,能有你這麼個貼心孝順的‘孫女’,可比親生的還要好吶!”
說完,祖孫倆相視一笑,溫馨的氛圍瀰漫在整個房間裡。
然而令人揪心的是,吃了好多藥外婆的病情卻始終未見明顯好轉。
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,外婆原本圓潤的臉龐漸漸消瘦下去,身體也變得越來越虛弱無力。
更糟糕的是,她的聽力也開始逐漸衰退,有時候跟她說句話都得提高嗓門重複好幾遍才行。
忽然間覺得外婆一下子就老了,我常常會趁沒人注意的時候,悄悄躲到角落裡暗自垂淚。
只是她再也不能看清我臉上的淚痕,再也聽不到我的心傷!
外公為了治好外婆的病,不辭辛勞地翻閱了大量的醫書古籍。
他常常挑燈夜戰,沉浸在那些泛黃的書頁之中,仔細尋找著可能有用的方子和療法。
每找到一個看似可行的藥方,他都會認真記錄下來,並反覆琢磨其中的用藥劑量和搭配。
經過一番努力,外公開出了許多藥方。然而,讓人揪心的是,外婆的病情卻始終沒有得到徹底的根治,總是時好時壞。
每當看到外婆被病痛折磨得面容憔悴、身體虛弱的時候,我的心情就如同墜入了無底深淵一般沉重。
而當外婆的病情稍有好轉,能露出一絲笑容時,我又會感到無比欣慰,但同時心中依然充滿了擔憂,害怕這短暫的好轉只是曇花一現。
就這樣,我每天都提心吊膽,整顆心彷彿一直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,懸在了嗓子眼兒處,久久不能放下。
“芣苢,要不咱們一同前往普渡寺,為家人們誠心祈福如何?據說那兒的菩薩相當靈驗喲!”
郝絃音手持長勺,小心翼翼地將冒著熱氣、散發著濃濃草藥味的藥液從藥罐中緩緩倒入一隻精緻的瓷碗內,同時輕聲提議道。
聽聞此言,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,迫不及待地追問道:
“當真如此靈驗麼?若果真如此,那真是太好了!”
我心中滿懷著期待與渴望。
郝絃音微笑著點了點頭,繼續說道:
“可不是嘛,傳言這寺院之中有位德高望重的高僧,不僅精通佛法,而且還擅長為人占卜算卦,可謂是神機妙算,異常靈驗呢!”
說罷,她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興奮之色。
然而此時的我,滿心牽掛的唯有臥病在床的外婆。
一想到外婆被病痛折磨得日漸憔悴的面容,我的眼眶不由得溼潤了,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:
“我才不在乎什麼高僧不高僧的,只盼望著能虔誠地向菩薩祈求,讓外婆的病情儘快好轉,早日康復如初……”
郝絃音見我這般傷心難過,連忙出言安慰道:
“別太憂心啦,相信心誠則靈!既然決定要去祈福,那我這便趕緊回去籌備一番,明日一早咱們就動身出發!”
話音未落,她已轉身匆匆離去,腳步顯得格外匆忙而堅定。
我小心翼翼地將熬好的藥端進屋裡,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,然後輕柔地扶起外婆,慢慢地把藥碗遞到她嘴邊,伺候著她一口一口地將藥喝下。
待外婆喝完藥後,我用手帕輕輕擦拭了一下她嘴角殘留的藥液,接著輕聲細語地對她說:
“外婆,有件事要跟您和外公講一下。明天,我打算去一趟普渡寺。”
聽到我的話,外婆滿眼疼惜地望著我說:“孩子啊,這些日子可真苦了你啦,天天這般盡心盡力地伺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