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像我們這樣少到可憐的本地法蘭克人?”
伊莎貝拉沒有回答她自己所提出的問題,她身後的那些騎士們也無法回答。
像他們這樣人,在亡國之後,能往哪裡去呢?
他們的故鄉是巴勒斯坦……
伴隨著伊莎貝拉的這些話語,他們一行人穿過了混亂的街道,直抵這座城市中最豪華的宅邸。
事實上,若是以歐洲的標準衡量的話,這其實已經不只是豪華的宅邸了,而當是一座宮殿、一處行宮。
曾經“麻風王”鮑德溫四世,就曾停留在這裡養病。
幾名疑神疑鬼的衛兵,守衛在大門處。
見到伊莎貝拉一行人步行至此,他們下意識持戟相對。
但伊莎貝拉的裝扮,卻讓這些衛兵們不知所措。
少女身上披戴著屬於王室的沉重袍服,這件袍服的底色乃尊貴的提爾紫,織錦上綴滿了精緻的金線紋路,顯得格外厚重、格外華麗。
長袍的領口微微敞開,露出她纖細猶如天鵝的脖頸,在這不可忽視的權威中,凸顯出她略微稚嫩的臉龐。
伊莎貝拉將手中權杖的頂端,指向了那些拔劍的衛兵。
這把鑲嵌著紅寶
貝拉身後傳來,使得她的袍服還有短髮為之飄動,愈發威嚴起來。
愛麗絲的哭聲越來越大,西比拉卻顧不上。
孤獨如藤蔓緊緊攀附著她的心,讓她在這個瞬間回首往事時,驚覺自己快要失去一切了。
她真的在意這頂王冠嗎?這頂王冠真的是為自己戴上的麼?她突如其來地質疑起來:自己稱王的理由究竟為何?
是為了權力麼?不,並非如此。
與其說是為了自己,不如說是為了居伊。
她渴望將自己能給予的最珍貴的東西當作禮物,獻給心愛的丈夫。
即便這意味著違背麻風王的遺願,她也毫不猶豫。
她無法預見遠方的命運,只能緊盯住眼前的執念,而那時,她的眼中只有居伊。只要居伊的願望是為王,她便放下加冕時許下的承諾,將王位贈予他。
在去年八月,親子鮑德溫五世去世後,居伊勸說她不必再守麻風王的遺囑,直接繼承王位。
她在登基過程中,為了安撫反對者,承諾加冕後會與居伊離婚,從貴族中挑選一位更適合的國王來統治耶路撒冷。
當然,西比拉食言了。
在伊拉克略宗主教在聖墓教堂的加冕禮上為她戴上王冠,問及誰將替代居伊時。
西比拉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命令居伊上前,跪在她面前。
她從容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另一頂王冠,為他加冕。
那一刻是她一生中最為瘋狂,也是最為幸福的時光——她將自己所能給予的最珍貴的禮物,交給了所愛之人。
一個女人,深陷於愛河之中的女人……在那瞬間,她把麻風王的忠告完全拋諸腦後。
姐姐……若你,真的愛居伊,那麼當伱稱王時,務必遠離他……他、不足以,替你遮風擋雨,而王國所將、面對的浪潮,會將你們……撕成碎片。】
她想起了伊拉克略當時那憤恨的眼神,但當初的西比拉不以為意。
如今,西比拉在伊莎貝拉身上,再度看到了鮑德溫的影子,那是為王者的氣度。
縱然從未加冕,可如鮑德溫與伊莎貝拉這樣的人,他們是為自己的意志而活,因那一往無前的意志,他們敢於為自己奪取一切。
“貝拉。”
西比拉的話語中夾雜著苦澀。
“你能擋住薩拉丁對嗎?”
“能。”
“你就這麼自信?”
“對。”
“為什麼?”
在西比拉問話的同時,伊莎貝拉已經走近到搖籃旁,幫著西比拉搖晃起愛麗絲的搖籃。
“耶路撒冷的王公貴族,我們行惡多端,已使主的怒火燃燒。我等背離正道,醉於權位,步履偏離天命。主的怒意如烈風,毀滅已臨,舊耶路撒冷之崩潰,猶如先民漂流荒漠,古以色列的廢墟終成往昔,天命豈可逆轉?”
“天父的意志終將成就,如同江河順流。然祂亦言過,新生的國度自灰燼中升起,如新生曙光必將降臨,照亮萬國。”
“這一切、都是神已定下的。”
說著這些話的時候,伊莎貝拉所想到的卻是蓋里斯。
這才分別幾天,就已經日思夜想、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