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亞歷山德羅斯出門放水的時候,他突兀間感覺有人在高呼:“安拉胡克巴!”
待他回首望去,這座村莊火光沖天。
有些記憶在腦海裡翻滾,有些衝動按耐不住,過往的那一幕幕再度閃現於眼前。
兩滴淚水,在眼眶裡打轉。
那火焰亦如吞噬大地的惡魔,向著亞歷山德羅斯發出的獰笑。
曾幾何時,他見過這個場景,那時……他還年幼。
“亞歷山德羅斯,你的名字是保護者,長大後要記得守住村子啊!”
哪還有村子?
那不已經被燒成灰了嗎?
男人們嚎叫著拿起草叉與木棍,衝向那些騎馬而來的異教徒,嬰孩的哭泣與婦孺們的尖叫,貫穿在這烈焰之中。
亞歷山德羅斯幻痛了起來,他彷彿再度回到了過去,自己依舊是那麼的無助且茫然。
一名騎著馬的突厥人,注意到了亞歷山德羅斯。
那突厥人先是一個側身橫刀,藉由馬力,便叫一位躲避不及的農夫頭顱飛起。
幾個小時前,亞歷山德羅斯還與此人在桌上喝著椰棗酒,拿著相熟的希臘語侃大山,眼下卻就是生死兩相隔。
緊接著,
那騎馬的突厥人再度衝向了亞歷山德羅斯。
而這少年,雙手空空,手無寸鐵,呆愣在了原地。
馬蹄的每一次踏向地面,都是死神在敲著急促銅鐘。
那聲音愈發加快,亞歷山德羅斯便愈近。
然後那突厥人與亞歷山德羅斯擦肩而過。
突厥人的腦袋滾落到了地上。
緊接著,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耳光,亞歷山德羅斯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,這才驚醒過來。
蓋里斯站在自己身前,不知何時他手上已經多了一把突厥人的彎刀,身上沾滿了血。
“給我回去著甲,拿起武器!”
“是!”
驚醒過來的亞歷山德羅斯大聲喊道。
主啊!你點亮了我的燈!】
我的神照明瞭我的黑暗。】
藉著你我衝入敵軍!】
靠著我的神,我跳過牆垣。】
他救我脫離我的仇敵,又救我脫離了強暴的人。】
主啊,因此我要在外邦中稱謝你,歌頌你的名。】
——《詩篇第18篇節選
亞歷山德羅斯,以最快的速度衝擊房間,他沒有空去穿戴好所有盔甲,僅僅是在武裝衣外面隨意披上肩甲,就重新拿著自己的長劍再度衝了出來。
與他一同而行的是另外兩名帕拉丁。
他們人生手中並無對騎兵的長矛,但卻依舊義無反顧結成了陣勢。
一名帕拉丁與平民最本質的區別在於什麼呢?
從來都不在於是否握有武器,而是一顆時刻都準備都戰鬥,為了履行誓言而犧牲的心。
當然,更為重要的是,蓋里斯衝在所有人的前面。
他們這些帕拉丁,又怎麼可能不去追隨呢?
烈火熊熊燃燒著村莊,黑夜中野獸般的嘯叫和尖銳的裂帛聲交織,
夜色如墨,只有那跳動的火焰為黑暗增添了一絲詭異的光彩。
然而,在這群魔亂舞中,一個身影如同幽靈般閃爍著。
每一次鋒利的刀刃劃破空氣,帶著刺耳的嘯叫聲,一道道鮮血如泉湧出,鋪灑在土地上,滲入大地的每一個裂縫。。
那些突厥人、那些戰馬……他們在直面蓋里斯的時候,是那樣的微不足道,如同風中飄搖的落葉,弱小而可憎。
在這場恐怖的對峙中,突厥人的信仰和勇氣如同紙糊的城牆,被蓋里斯無情地擊碎。
曾經自以為的安拉庇護,此刻也變得虛無縹緲,不再眷顧這群戰鬥的勇士。
他們的眼中流露出驚恐與絕望,只有逃跑,才能擁有一絲苟活的機會。
然而,在這個火光妖豔的夜晚,這些襲擊者們親手點燃的烈焰,反倒成了他們的鏡子,將他們不堪的身影盡數映照出來。
每張恐懼的面龐,每雙掙扎的手,都在火光中扭曲,形成一幅幅悽慘的畫面。
“蓋里斯!蓋里斯!”
見證過蓋里斯出手的農夫們,已經顧不得去思考這到底是則呢麼回事,他們只是不斷高喊著蓋里斯!
這是上帝的眷顧,此乃天使的臨凡,必是要讓異教徒之血潑灑大地的活聖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