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同魔鬼一次又一次的釘死了他。”
“第三,吾父的救恩計劃,涵蓋了普天之下的所有人,每一位遵從自己良心,憑著其聖潔內心為聖的人,都將在冥冥中藉由聖神與吾父達成盟約,這其中首推的便是伊斯蘭信徒。”
“第四,無論天地如何廣大,人類四散多少距離,各民族之間多少分歧,但我們歸根溯源,都只有一位祖先,只有一個源頭,因而我們也必然只有一個共同的結局。”
“因而,所有真正的人,都應該感覺到打在任何一個人臉上的耳光,就是打在自己臉上的耳光。”
“祂乃是普世的救主,祂拆毀了隔離我們的藩籬,讓每一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都能被聖愛之光照亮。”
“主的國度至大無外,沒有人在主的愛之外。連麵包都能在聖體聖事中成為主的象徵,人反而不能嗎?我們每一個人,都是天主所愛、所珍視的子民。”
民胞物與,眾生有情。
信仰應當是普世性和開放性的,蓋里斯的意思是信仰不應該封閉在狹隘的圈子內,而應與整個世界和所有人類共同存在。
這種情況下,黎凡特地區的所有人,都應當是兄弟姐妹,是大秩序下的一份子。
就如後世古鐵雷神父所說的:沒有人是完全被排除在天主的
信仰深深植根於對正義與自由的渴望,而這種信仰讓他願意犧牲一切。
在阿泰爾的認知中,那個“天堂”並不是《馬可波羅遊記中所描繪的:
“名叫阿拉丁的山中老人信奉回教,在兩座高山之間的美麗峽谷中,建造了一座奢華的園,那裡有流淌著美酒、牛乳、蜂蜜和清水的河流,居住著美麗的女郎。他透過麻藥和幻象激勵青年人為他效勞,去刺殺敵人。”
也不是劉鬱的《西使記中的描述:“縱其欲數日,復置故處。既醒,問其所見,教之能刺客,死則享福如此。”
對於阿泰爾來說,那個天堂更像是《桃源記中的描述:“問今是何世,乃不知有漢,無論魏晉。”
在阿泰爾心中,那個天堂是一片遠離紛爭、自由而和平的土地。
數百年來的戰亂席捲了中東,無盡的殺戮與血腥帶來了沉重的賦稅與壓迫。
尼查裡·伊斯瑪儀派打出了“天堂”的旗號,其實質卻是為了減輕人民的負擔,祛除苛政。
這種理念自然引來了周圍封建領主的敵視,汙衊與謠言鋪天蓋地,他們被稱為“無信者”,被抹黑為異端。
儘管如此,仍有無數渴望“天堂”的民眾加入了尼查裡·伊斯瑪儀派。
隨著教團的勢力不斷擴大,他們的理念對其他封建統治者構成了真正的威脅。
在尼查裡·伊斯瑪儀派看來,若要用龐大的軍隊發動戰爭,那勢必會加重對民眾的徵收,形成新的暴政,最終屠龍者也將變為惡龍。
為了以最小的代價捍衛自己的生存,他們選擇了刺殺作為武器,透過對敵對勢力高層與中層官員的刺殺,以恐懼來維護教團的存在。
像阿泰爾這樣的刺客,從自願加入組織的那一刻起,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命運:他們是犧牲者,是為實現“天堂”所付出的代價。
阿泰爾的自我犧牲精神在於,他明知自己只是通向理想的橋樑,卻無怨無悔地邁向宿命。
他懷裡如今已是備好了利刃,甘願犧牲自己,去謀求教團的“天堂”。
現如今,他已經來到了安條克的廣場,抬頭望去,便能見到這一次的任務目標。
夕陽的餘暉透過高聳的石牆,蓋里斯站在安條克的一處廣場上,他穿著樸素的長袍,聲音洪亮而溫和,彷彿陽光一樣,溫暖地灑在周圍人的心中。
“請記住,恩典滲透著整個世界,天主的聖愛沒有界限。”
“沒有一種所謂“純粹”的自然,沒有哪一個人沒有受到與主共融的邀請。”
“每一個人,不論你是誰,不論你來自哪裡,都是天主的兒女。天主的形象與模樣深深印刻在我們每一個人心中,因著這一恩典,我們每一個人都是聖的……”
這是又一次的佈道,就如博希蒙德所說,蓋里斯有著濃厚的正教色彩,在他的治理下,安條克的天主教會似乎都失寵了。
作為來自塞普勒斯的元首,蓋里斯一次又一次的在安條克城中佈道。
而這就提供給了阿泰爾當眾刺殺的機會。
“現在,讓我們領受聖體吧……”
本文關於阿薩辛派的描寫,大篇幅都是虛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