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?或者居伊?一名區區法國騎士,他家鄉的封地,甚至連你的四分之一都不到!”
伊拉克略說著大逆不道的話,但漢弗萊其實不怎麼意外。
“伱知道我們,對吧,知道我們的存在……”
漢弗萊停頓下腳步,眺望向大海。
在那水天一線的位置,天空中的雲朵被染成火焰般的色彩,宛如綢緞般層疊鋪展,那輪金紅色的太陽也快要沉入海平線。
再過一會兒,留下的就將是夜色初臨的幽靜與寒冷。
猶豫片刻後,漢弗萊才說道:“我以為你們只是一個傳聞,巴利安知道你們的存在嗎?”
“巴利安?”伊拉克略面色有些怪異,然後說道:“那傢伙和你一樣,應該只以為我們是個傳聞。”
“不對吧,按照那些訊息來說,無論如何巴利安也該是你們中的一員才對。”
伊拉克略對此的回答是:“伊貝林?暴發戶罷了。”
聽到這漢弗萊就突然很想笑,一個家族的族名,往往能反應出那個家族的歷史。
伊貝林家族是用巴勒斯坦的一個城堡為自己命名,其實也就意味著他們的歷史並不悠久,意味著他們家族要比王國更加年輕。
“那您,現如今當著我的面,提到這個事?”
“我想邀請你來加入我們,讓我們以兄弟相稱。”
當聽到伊拉克略發出邀請的時候,漢弗萊就已經忍不住要去答應了。
可一些本能的警覺,還是制止了漢弗萊的衝動。
“再等等吧。”
“放心,無論你是否加入我們,我先前說過的承諾都是真的。”
海浪拍打在堅固的石岸上,濺起的水珠在夕陽的照耀下如碎金般閃爍。
……
居伊病了、事實上,居伊甚至連提爾城都進不了,他只能帶著自己的家臣在城外養病。
這是為了控制局勢,是巴利安與康拉德的強硬要求,即便是西比拉也沒有直接反對。
其中所表達的含義,便是居伊在半年前的戰役中,已經輸掉一切了。
並且不斷暗示其他那些貴族,居伊夫婦違背了麻風王的遺囑。
當初鮑德溫的遺囑是,鮑德溫五世夭折的話,其“最合法的繼承人”將攝政。
直到歐陸四大君主共同作出裁決,才能決定出下一任的耶路撒冷之王。
此舉的意義在於加深王國同歐洲諸國間的關係,從而更好的取得援軍。
西比拉夫婦卻強行加冕。
在這個居伊被強行隔絕在城外的情況下,西比拉則在城內,宣佈要召開耶路撒冷王國的貴族會議。
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次的貴族會議,對王國的政治權力將會產生極大的衝擊。
因此耶路撒冷各地的喪家之犬們,包括提爾城外那些留存的騎士或小領主們,都趕到了提爾。
看著那些接二連三湧入城牆的貴族。
居伊的面容難言扭曲起來,苦澀至極。
這就好像在說:“我們舉辦了一個超棒的parti,只有一個人沒被邀請,猜猜是誰呢?”
他當初戰敗之時,依舊是一位王,薩拉丁也要對其禮遇,親自奉上冰鎮的玫瑰水。
可他的王冠在自己戰敗後不到半年,就開始搖搖欲墜了起來。
品嚐過權力的滋味後,又怎麼可能甘於平凡,但那又如何呢?
除非說、他同意伊拉克略的條件,才有可能重返王國的至上寶座。
居伊緊緊的捏住拳頭,做出了自己的決定。
與此同時,在提爾城的市政會議廳中,各個貴族們,在侍從的引領下,做到了會議廳的右側,他們這些人緊密的靠在一起,在他們的對面,相對應的卻是空蕩蕩的一面。
這些右側的貴族們,不僅有著伊拉克略宗主教、也有漢弗萊這樣的失地貴族,甚至還包括了一些小城堡主。
這顯然是被刻意安排的,他們彼此之間也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起來,不斷揣測這麼做的原因,或者說著自己的看法,預測待會西比拉要發表什麼意見。
但伊拉克略沒有說什麼,他只是靜心等待。
該進行的串聯,他都已經進行過了。
他們這些真正有影響力的貴族,包括那些在耶路撒冷被巴利安敲詐勒索的人,都達成了意見一致。
無論待會的會議上是什麼議題,他們都要作為一個parti保持步調一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