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一動,蕭無痕感覺自己有些看不懂許元了,能夠執掌一府暗探,顯然不是一個衝動易怒之人,而且今天的事情可是有著人證在的,只要沈煉開口,就是最有利的證據。
故意遮遮掩掩的,還如此囂張,許元到底在打什麼主意。
容不得蕭無痕細細思考,許元的聲音雖然不大,但在真氣的包裹下,遠遠地傳了出去,暗中藏著的那些武者都聽得清清楚楚,被人如此奚落,他們的面上也很是不好看。
原本只是想要暗中檢視情況,若是錦衣衛肆意妄為,他們也有意出面,可如今被許元如此狂妄的逼迫,他們是不得不現身了,這個時候要是不出現,就會被所有人認為他們是怕了錦衣衛。
真要說起來,他們的確是怕錦衣衛,也惹不起錦衣衛,可一個試百戶也代表不了整個錦衣衛。
都是混江湖的,還是一方勢力首領,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,性命固然重要,可在生命沒有威脅的情況下,名聲比生命更加重要。
“嗖”、“嗖”、“嗖”
伴隨著幾道衣袂破空聲響起,在陳家大門外的街道上,多出了幾道身影,攜刀配劍,渾身氣勢凜然,眼含精光,太陽穴高高鼓起,全都是修行有成的“高手”。
不等幾人開口自報家門,只是掃了一眼,許元那帶著一絲玩味的聲音就在眾人的耳邊響起:“天狼會副會長龔樹、天狼幫副幫主於正平、四方會副會長孫永德,都是平陽縣的老牌先天勢力了。”
“還有這位,如果本官沒有記錯的話,應該是新近崛起的五嶽聯盟盟主左冷禪吧,真是好大的陣仗啊,莫非你們也對本官行事有所不滿,想要與陳家共進退,與本官討個說法?”
“嘶!”
聽著許元那慢條斯理的聲音,蕭無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,掌管著一府的暗探,許元肯定對各縣的勢力知之甚詳,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。
可問題是他作為一名宗師境武者,又是在府城任職,值得他上心和留意的,唯有那些宗師武者和有宗師武者坐鎮的勢力才對,先天勢力,他或許會關注,但絕對不會太過在意。
但剛剛那一幕,許元幾乎是沒有多加思考,就將4名現身的先天武者的身份全部都點了出來。
要知道,這幾位都不是各自勢力的真正老大,只是二把手或者三把手而已,要說許元知道他們的老大,倒也不太奇怪,可竟然連這些二當家、三當家都如此熟悉,那就有些不一樣了。
尤其是左冷禪,這傢伙在平陽縣露面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,五嶽聯盟也不過是剛剛在縣城站穩了腳跟,與其他幾個勢力根本就不在同一個檔次。
可許元依舊一眼就認出了左冷禪,知曉了他的身份,背後所代表的意義,讓蕭無痕心中一寒,驚歎許元對太川府的各方勢力的瞭解實在是太深了,可見其一直關注著這些勢力。
不光是蕭無痕,剛剛現身出來的幾人以及逼出這幾位的陳元昌也忍不住眉頭一皺,他們也意識到許元的身份或許有些不簡單,實在是對他們太過於瞭解了一些,一般的試百戶可沒有這等能耐。
眾所周知,錦衣衛的試百戶有很多都是先天后期武者擔任,宗師的數量相對較少,在許元沒有刻意釋放自身氣息之前,幾人都下意識地將許元當成了一名先天后期武者。
這才是他們有足夠的底氣敢與許元抗衡的關鍵原因,但是意識到許元對他們太過了解之後,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,感覺到貿然現身,或許並非是什麼正確地舉動。
然而此刻再想退縮也已經有些晚了,只能硬著頭皮上了,總不能虎頭蛇尾吧,他們也是要面子之人。
只是不等其他幾位開口說話,左冷禪卻是率先開口說道:“許大人誤會了,其他人怎麼想,草民不知道,但在草民看來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錦衣衛的職責乃是皇權特許,如何查案是大人的事情,我等江湖人士,可不敢隨意置喙。”
“草民前來,只是想要看看大人是否有需要效勞的地方,草民和五嶽聯盟可是安分守己、奉公守法的良民,為朝廷和錦衣衛效勞,義不容辭、責無旁貸。”
左冷禪這番話,聽得在場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,對於他的不要臉有了更深的認識,也讓另外幾人差點把腰給閃了,本來他們還以為左冷禪一起現身,是要與他們共同進退呢,誰知道一開口就他們給賣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