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臺。
許琢玉忽然想到這個屋子對著的是什麼。
除了陽光之外還有別墅外面的小花壇,雖然因為無人打理而荒蕪,但是野草肆意生長倒是有種荒誕不經的感覺,甚至她進來之後有種墳頭草的錯覺。
原主跟這個路人甲應該都挺懶的。
“謝四。”她叫了一聲。
無人應答。
“謝四?”
許琢玉拿出包裡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,輕喚姓名走了出去,不知道這個謝四到底是什麼奇怪模樣以及古怪性格,但是她經常處理奇怪的傢伙,估計這個二世祖也不會成什麼氣候。
走近之後外面的風聲就清晰了,透過若隱若現的簾子,許琢玉看見了外面躺椅的影子,她抬手去掀簾子,眼睛一瞥,猝不及防瞧見了和煦陽光下一隻蔥白的手。
她心神一動,凝神看去。
“嘩啦啦。”
許琢玉走了過去,站在躺椅後面,窗臺光線很充足,照的人醉醺醺的。
像是察覺到多了個人,那隻垂落的手忽然動了動,朝上抬起。
許琢玉瞧見了,以為他要坐起來,把手伸了過去,放到了對方手心。
這確實是一隻好看的手,摸起來也是細皮嫩肉的。
“紙。”
對方忽然道,聲音懶散,倒是有幾分少年氣。
許琢玉:“哈?”
對方猛然把手抽了出來,微微抬起身子,半眯著眼睛,瞧向她,好像沒有完全睡醒,被人打攪了好夢,臉上有些不悅,不過這種不悅並沒有打擾他無意間漏出的一半容貌,好像上帝撒下陽光送給自己心愛的天使,似乎正在發光的就是他一樣。
“你手上的東西。”這個“天使”這麼說道。他並沒有仔細看就知道許琢玉手上應該拿了一些東西。
許琢玉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臉上,來回打量,半晌,平靜的神色變得耐人尋味起來:“小偷?”
“你腦子壞了?”對方眼角微抬,沒有給她一個正眼,但是懶散地表達了自己的些許詫異。
“謝四?”許琢玉把這個名字咀嚼了一遍,若有所思。
謝四又躺了回去,把手放下:“既然你腦子壞了,那就下次再籤吧。”
許琢玉卻是沒有放過他,她走到謝四的前面,正好擋住了那抹陽光。
身前落下一片陰影,正在曬太陽的謝四重新睜開眼:“什麼事?”
他眉頭微蹙,已經有了些許不耐,失去了陽光的反射,眼睛如寒夜裡靜謐流淌的河流。
許琢玉並不在意他這些反應,而是低頭居高臨下再次端詳。
謝四再也不能若無其事地躺著了,他冷聲問:“幹什麼?”
他一雙眼睛倒是漂亮得跟小姑娘一樣,顧盼生輝。
系統並沒有給她一些不重要角色的資料,比如謝四這種,連照片都沒有。
把主人說成小偷這件事確實很荒誕,許琢玉直起身,摸了摸下巴,倒是笑了。她想著自己的大腦應該並不至於中了毒而產生了幻覺。
“不幹什麼,我只是在思考。”
“思考?”謝四重複了一遍她的話,腦袋因為靠著躺椅避無可避,只能跟許琢玉大眼瞪小眼。
“對,我在思考,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麼符合我審美的一張臉。”許琢玉一本正經地說出了像是調戲的話語,她皺起眉,似乎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還是來源於一個叫張三李四的人?”她心裡離譜的感受從言辭裡溢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