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后,是我有罪,是我被豬油蒙了心,製造了趙季一案,陷害坦普爾、嶽澤、袁清一等人謀逆。”
說完,尼科羅用力地磕了三個響頭,把頭皮都磕出血來了。
“尼科羅,你有沒有同夥?”
瑞文太后不緊不慢地問著。
“有,就是撒克遜、亞爾弗列得兩個。”
尼科羅伸出手指,指向兩人。
那一刻,他突然覺得無比輕鬆,好像把重擔全卸了下來。
這是尼科羅一生中,做的最勇敢、最正義的一件事情。
“你,你……”
亞爾弗列得嚇得再次站起來,指著尼科羅說了兩個字,卻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。
汗水急忙從他的額頭、脖子、後背等處湧出來,瞬間溼了亞爾弗列得的官服。
撒克遜雖然還能保持鎮定,但此刻已經笑不出來了。
心裡有股聲音告訴他自己,你完蛋了,撒克遜!
雷蒙德向前走了一步,說道:“太后,臣還有一個人證。他可以證明,我恩師和嶽澤大將軍是被撒克遜、亞爾弗列得等人害死的。”
瑞文太后點點頭,說道:“那就傳他上來吧。”
“三傳證人!”
隨著鐵鏈拖地的聲音,李子若被四名軍士架著,抬了進來。
他的手腳自從被雷蒙德廢后,已經走不了路。
走到大堂正中,四名軍士把李子若輕輕放了下來。
他和尼科羅、陳斌兩人,正好組成一個“品”字。
李子若轉頭,緩緩打量著堂中眾人,最後把視線停留在撒克遜身上,露出詭異的笑容。
亞爾弗列得見狀,面如土色,全身突然失去了力量,軟綿綿地倚在椅背,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他心頭上。
撒克遜被李子若笑得心裡發麻,臉皮不受控制地抽搐著,大腦裡快速地飛轉。
那一刻,他甚至瘋狂地想到,要挾持瑞文太后來脫身。
但看到雷蒙德有意識地和薛紹泉站在一起,恰好擋住了他的進攻路線,撒克遜便立刻斷了這個念想。
“你是誰?”
“罪民是千度堂堂主李子若。”
“你來這裡,是不是要自首?”
“是的,太后。”
李子若坐在地上,緩緩說起自己如何在獄中假扮趙季,又如何與撒克遜、亞爾弗列得、木葉三人合力襲擊嶽澤。
後來,又如何奉撒克遜之命,領著堂內四名高手,潛入坦普爾家中,襲擊坦普爾並滅門之事。
堂上眾人一聽,全都驚呼起來。
許多人沒想到,道貌岸然的撒克遜首相,居然是一個不擇手段,陰險毒辣之徒。
亞爾弗列得痛苦地發出一聲呻吟,整個人就像爛泥一樣,完全癱坐在椅子上。
但撒克遜不愧是一代奸雄,他此刻反而平靜下來,心不跳、手不抖地喝完杯中茶,望著窗外出神。
只是他的臉,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。
“撒克遜,事到如今,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?”
撒克遜緩緩轉過頭來,望著瑞文太后,說道:“罪臣已經沒有什麼話可說的,就請太后賜我一杯毒酒,以謝罪天下。
只是我兒普利莫,是清清白白的。倘若太后不嫌棄他的身份,念在他還有點本事,不妨可以考慮繼續啟用。也算是,為我贖罪吧。”
說完,撒克遜臉上的光澤突然間全消失了。
整個人彷彿瞬間老了許多。
瑞文太后凝視他片刻,正欲開口。
“薛總管,大事不好了!”
眾人聞聲轉頭過去。
只見有兩個人跌跌撞撞跑進來,都是大口地喘著氣。
其中一個是薛紹泉的心腹小春子。
另一個,薛紹泉也認得,是少司馬康斯坦克。
“發生了什麼事情?”
薛紹泉問話時,兩人還是在喘氣,半彎著腰,用手頂著膝蓋,看樣子非常疲憊。
無論是誰,從帝都一路疾馳,連著換了四匹馬,花費七個多小時趕到這裡,都會累得跟狗似的。
“我,我來說,今天上午,大概九點多。”
有個太監給少司馬康斯坦克遞來一杯茶,他喝完之後,又繼續說道:“人族李照雪勾結外人,我不知道是誰,但是,他們帶有六個,這麼大的魔獸。”
康斯坦克隨意比劃了一下,表示那魔獸真的很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