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義母,她,她怎麼啦?”
劉志天默不作聲,將兩封信遞過去。
傅星峰一看,頓時面如土色。
“就算是沈夫人落入敵手,袁將軍,你也不應單身去敵營。料想,他們也不會將沈夫人怎麼樣。”
“青煙,說的是,應該以大局為重。”
“義兄,倘若真要去,就讓我替你們去。”
“你們不要多勸,我意已決。”
袁清一轉身過去,望著頭上牌匾的“替天行道”四個字出神片刻,說道:“我身為朝廷命官,被迫起事,已是不忠。母親在敵營,若置之不理,那是不孝。
幾次交鋒,敗於敵手,又是無能。再拖累你們,便是不義。情勢至此,我再苦苦堅持,更是不智。我袁清一已是不忠、無能,豈能再做一個不孝、不義、不智之徒。
我離開涇陽之刻起,你們就準備突圍吧。將來若有機會,再徐徐圖之。若沒有機會,你們就逃到蠻地去吧。”
“義兄!”
“袁將軍!”
袁清一擺了擺手,不再說話,從後堂門走了出去。
屋裡,傅星峰、劉志天、穆青煙三人相視,都是滿臉苦澀,偏偏又無可奈何。
8月13日的戌時,涇陽城的大門開啟了。
有一騎從裡面衝出來,上面坐著的正是袁清一。
他不停地揚鞭,讓馬跑得很快,不到十分鐘就來到了敵營。
一路上,敵方軍士移開拒馬,開啟營門,讓袁清一進來。
快接近軍營大帳時,早已等候多時的木葉遠遠搖手,示意他停下馬。
“袁先生,麻煩下馬喝杯茶。”
袁清一點點頭,順手將韁繩隨意交給一名敵營軍士,便隨木葉走入一個小營帳。
裡面正放著一杯茶。袁清一也不多說,上去就將茶水飲盡。
“袁某一個求死之人,也值得在茶中放七仙花香?”
木葉悠悠地說道:“我聽聞困獸的最後一博,更是駭人。首相地位尊貴,我當下屬的,總是要考慮周全一些才好。”
袁清一冷冷一笑,不想和他多廢話。
“茶,我已喝了。我娘呢?”
“袁先生莫要著急。撒克遜首相說了,先和你談談,再讓你們母子相認。”
“他人呢?”
“莫急,莫急,袁先生先坐一會,消消氣。”
不論袁清一問什麼,木葉總是笑嘻嘻的。
他長得就有點慈眉善目。這一笑,有幾分像廟裡的佛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