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茶,先生雖然已經喝了,但這七仙花香的藥效還要等一會才能起作用。所以,我請先生坐一會就是這個意思。”
木葉悠悠地說道。
他倒也是實話實說。
袁清一雖然心急如焚,也只好坐下慢慢等。
一會,木葉笑道:“好了,先生請隨我來。”
“請帶路。”
木葉在前頭領路。有四個高手分別站在袁清一四個角的方向,和他保持一樣的步速。
沒多久,六人就走進了軍營大帳。
裡面坐著兩個人,正是撒克遜和雷蒙德。
“失敬失敬,袁先生昨天來信,說今天單騎入營,果真不食言,本相十分佩服。請坐。”
兩人前面有張大椅子。
袁清一走過去,大馬金刀地坐下。那四個高手就像木頭人似的,依舊站在他四角的位置。
“我娘呢?”
“我在信中,也和袁先生說了。只要你獻城投降,本相就可以讓你們母子相聚。你人雖來了,但涇陽城呢?”
“先讓我見到我娘再說。”
“袁先生,你我也曾是同僚。倘若你獻出涇陽城,讓他們投降。本相即刻奏請陛下,免你一死。還望袁先生識時務!”
袁清一理也不理他,索性閉上雙眼養神。
這一刻,他內心反而平靜下來。
撒克遜無奈只好望向雷蒙德,希望他出口相勸袁清一。
誰知,雷蒙德也閉上了眼睛。
撒克遜有些惱怒,但在此刻,也不好發作。
“我知道,你或許信不過我,但一定信得過雷蒙德吧。只要獻出涇陽,讓你的部下放下武器,就可保你不死,我說的對不對,雷蒙德?”
雷蒙德見撒克遜點他,便睜開眼,點點頭。
碰巧,袁清一也睜眼望著雷蒙德。
“袁某既然單騎赴會,自然就不會把生死放在心裡。雷蒙德,你我多年交情,我就問你一句話,我娘現在怎麼樣了?”
“很抱歉,沈姨她死了。”
袁清一頓時覺得手腳冰涼,無力地倚在椅背上,神情有說不出的淒涼。
“你說什麼?”
說話的反倒是撒克遜。
他記得明明和雷蒙德說好的,要一起勸降袁清一,沒想到他倒是口直心快,把真相先說出來了。
“我說,沈姨,她自殺了。”
雷蒙德依舊凝視著袁清一,無視撒克遜的吃驚。
袁清一聽到這句話,彷彿被針刺般,身體抖了一下。
大帳裡,能清晰地聽見他沉重的呼吸聲。
撒克遜已經在體外凝聚起魔力罩,全神貫注著袁清一,生怕他突然襲擊自己。
許久,袁清一沙啞地問道:“我的孃的遺體在哪,我想拜一拜她。”
“請跟我來。”
雷蒙德大步走出去,袁清一也跟在後面。
那四個高手本想繼續跟著袁清一,卻被雷蒙德揮手攔住。
撒克遜遲疑了下,並沒有開口阻攔。
大帳不遠處有個白色小帳篷。
雷蒙德停下腳步,指了指,說道:“就在裡面。”
袁清一點點頭。
路過雷蒙德身邊時,他突然低語,“麻煩將我孃的骨灰盒埋在故土”。
雷蒙德不禁一愣,一時間不知道袁清一這話是什麼意思。
很快,撒克遜也來到雷蒙德身邊。
“他剛才和你說什麼了?”
“沒說什麼,只是敘敘舊。”
雷蒙德這幾天來,對他是越來越反感,索性不告訴撒克遜。
“你到底是站在我這邊,還是站在他那邊。”
“於公,我當然是站在首相這邊;但於私,嘿嘿,那就很難說了。”
兩人面對面站著口水,全然沒注意到,白色小帳篷裡瞬間燃起熊熊烈火,直到木葉驚呼起來才發現。
緊接著,袁清一突然從白色小帳篷頂上破空而出,並從懷裡丟擲,許多帶著火花的東西。
“射擊!”
撒克遜當機立斷,馬上喊道。
一群早準備好的弓箭手,紛紛射出箭矢。
正常情況下,以袁清一的鬥氣,是可以及時立個鬥氣罩,將這些弓箭彈飛。
可他並沒有。
袁清一全身的鬥氣都在用力丟擲懷中的“火花”,有多遠就拋多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