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月22日上午,撒克遜用過早膳後,便來到府中大廳。
昨天折騰了一晚,他今天起得有點晚。
木葉早就跪在大廳正中,一副負荊請罪的樣子。
撒克遜看木葉眼圈黑得像木炭一樣,也知道他昨晚忙了一個通宵。
“起來吧。”
“是。”
“坐,給他賜茶。”
“是。”
撒克遜也坐下來,等木葉喝了兩口茶後,便問道:“昨晚發現了什麼?說一說吧。”
“是。昨晚,我們順著地道,往下探索,就發現這監牢的地道連線著城下的排洪道。可卑職等人一入排洪道,就發現裡面全是水。
也不知道是誰,把胥鼎河的水閘開啟了。河水順著排洪道奔流而下。卑職等人在排洪道里潛游了一晚上,實在也,也沒發現什麼線索。”
“排洪道的下游不是司空總署下屬的水工部在管嗎,問過他們沒有。”
“一大早,卑職便派人去問了。他們說,這幾個月來,由於胥鼎河的水位沒有到紅線。所以,通往排洪道的水閘一直是關著的。
也就是說,排洪道一直沒有水流下來。僅僅是昨晚,才看見有水。他們也覺得奇怪,還說,若是有人從排洪道中游出來,一定會被看到。”
“哼!”
木葉見撒克遜極為不悅,急忙低下頭。
他不知道的是,就在昨晚,如意客棧的露皮塔等人也發現,地道被發現了。
露皮塔等人急中生智,便索性開啟水閘,讓河水衝下來,以掩蓋排洪道通往明月樓的另一條暗道。
露皮塔等人早就拿著圖紙,在地下挖了幾個月時間,對排洪道的走勢瞭如指掌,便逆流而上,從胥鼎河中游了出去。
此刻,她們正在明月樓中呼呼大睡。
而木葉帶的人幾乎全是獄卒,只會傻乎乎地在排洪道里轉圈圈,毛都沒發現,倒是喝了一晚上的河水。
“城門那邊,你問過了沒有。”
“四個城門都派人問過了,都說沒有發現袁清一等人的蹤跡。他們還說,這幾天,連可疑的人都沒有。囚犯絕無可能從他們眼皮下出去。”
“按你的意思,他們還在帝都裡面?”
“或許吧。”
木葉諾諾地說道。一晚沒睡,他現在腦子裡全是漿,也不敢肯定。
撒克遜眯著眼睛想了一會,緩緩說道:“既然可能在城裡,那就好好搜查。但有兩件事,你務必要上心,可不能再搞砸了。
一個是思賢宮那邊,你馬上派人去看看。可別再讓雷吉諾德三人也從排洪道跑了。如果他們也跑了,你就拿項上人頭來見我吧。”
“是。”
“另一件是袁清一的老母。你得再次催促千度堂那邊。如果能將他老母接回帝都,那也算是將功補過。”
“卑職明白。”
“去忙吧。”
“是。”
當天下午,思賢宮慎行樓中,雷吉諾德坐在床頭,和女兒聊了很久。
雷吉諾德見仁娜有些疲倦了,便說道:“你要是累,就好好睡一覺。過去的事情,就別再想了。”
“嗯。”
仁娜自從捅死神啟大帝后,一直就沒睡過安穩覺,常常會做起噩夢,夢見神啟大帝胸前破了一個洞。紅色的血漿就像瀑布般噴出來,有些還濺到她臉上。
一夢到這裡,仁娜就被嚇醒過來,再也難以入睡。
今天,在父親的勸導下,仁娜那緊張的神經總算鬆弛了許多。
畢竟,在這之前,她連雞都沒殺過,別說是捅死個人。
雷吉諾德凝視女兒一會,見她呼吸開始均勻,便將棉被往上拉一下,悄悄走出房間。
外面,恩和森正坐在大廳中,見雷吉諾德走出來,便跟隨著他,慢慢移步到走廊。
“仁娜公主好些了嗎?”
“嗯,好多了。隨著時間的推移,我想,她會淡忘掉這件事的。”
說到這,雷吉諾德再也按捺不住笑意,嘴角揚了起來。
若不是女兒在睡覺,他真想放聲大笑。
雷吉諾德萬萬想不到,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大仇人,居然會被女兒給捅死了。
自從當了人質後,神啟大帝雖然沒怎麼樣他。但雷吉諾德能感覺,有一把刀,就懸在自己頭上。
若不是還有價值,自己大概早死了吧。
一想到這,雷吉諾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