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最後邊是一輛牛車,車上兩個孩子,被困得跟待宰的小牛犢一樣。
那一對男女的形容異常悽慘,定是宋玲兒的爹孃了,宋玲兒此時著急得雙眼溼潤通紅,大滴的淚珠落在程妙音的手臂上。程妙音安慰:“玲兒別怕,姐姐幫你救爹孃。”話音還未落,三人就超過了下方的馬隊有一里多地。張玄真和程妙音在馬隊前方落地,讓宋玲兒站在他倆中間,就這樣等著馬隊走過來。待馬隊走過來有數十丈距離的時候,那吐蕃的乾瘦男子已經看到了張玄真三人,但是並沒有當回事,待走近了一看,三人中間的那個小孩兒,竟然就是宋籍逃掉的小女兒,略帶疑惑,後又衝著身邊的人道:“那逃掉的小崽子是不是還搬來了救兵?警惕些,不知道有沒有埋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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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五十丈距離處,乾瘦男子叫停了馬隊,看著面前三人,氣氛頓時凝重壓抑起來。
“那重傷的男子,可是你爹?”張玄真問。宋玲兒用力地點點頭。
張玄真單手抱起宋玲兒,身影一虛,只邁了一步,就跨出了五十丈的距離,到了宋籍的旁邊。身法之快,凡人眼睛哪裡跟得上,都沒看清怎麼回事,馬背上的十二個吐蕃漢子都看呆了。那名乾瘦男子不動聲色,強壓住心頭的震驚,“若這人真的是方外奇人,我們怎麼可能對付的了?這小崽子真麻煩,搬來這樣的厲害角色。先看看有沒有破綻,說不定是什麼幻術騙術。”乾瘦男子心中不斷地在思索著。
一陣香風飄過,又一個身影一晃動,來到了剛才那個年輕人的身邊,看身形是個女子。馬隊裡的一個年輕人被驚得險些跌落馬下,此人正是程妙音。
宋玲兒一看爹孃並沒有死,抱著她爹就哇哇哭了起來。此時的宋籍,因為雙腿傷口又長又深。那傷口是之前打鬥之時,被吐蕃人用馬刀砍傷了雙腿,現在傷口已經發黑髮臭,看樣子可能腿要保不住了。宋籍已經人事不省,宋玲兒抱著她爹,感覺到她爹的身體發熱滾燙,任憑宋玲兒呼喊哭嚎,她爹也沒有反應。宋玲兒她娘,央拉也過來,摟住自己的女兒,又親又抱,用吐蕃語不住地問她有沒有事,為什麼又回來了。又扭頭看到宋籍這麼重的傷勢,落淚不止,一家人哭作了一團。
張玄真傳音給程妙音:“娘子,我看這男子傷的太重,我得趕緊給他用法力治療一二,你防著其他人,不要讓他們打斷我。”
程妙音:“一群凡人,何足掛齒,夫君儘管救人!”
張玄真立刻放出兩縷靈氣,靈氣化作兩條一尺長的銀線,像兩條小蛇一樣扭動著身體,飛向宋籍和央拉的丹田。央拉一看這不知道是何物,向她飛來,嚇了一跳,正欲躲開,宋玲兒一把拽住孃親,用吐蕃語解釋道:“這兩個人都是神仙,我昨天差點死了,就是這兩位神仙用法術救了我。娘你現在看到的這東西,就是法術,頃刻就能治好你跟爹的傷,不用怕,這兩位神仙都是來幫我們家脫困的。”
待宋玲兒解釋完,那兩縷靈氣早已經進入宋籍夫妻二人的身體,遊走於奇經八脈,宋籍和央拉身體隱隱放出微光,全身數不清的傷口開始肉眼可見地癒合。尤其是宋籍的那兩條刀傷的傷口,竟然潰爛壞掉的腐肉部分自動脫落,繼而長出新肉,結痂癒合,不可思議。靈氣在宋籍體內,繼續圍繞著淤積內傷釋放靈力。一炷香功夫,宋籍和央拉氣血通暢,全身傷口竟然癒合了,不過身體虛脫,還是需要時間慢慢修養恢復的。
宋籍長長呼了一口氣,彷彿魂魄歸位一般,呼吸這才開始逐漸有力,均勻。算是保住了性命,也保住了養家餬口的雙腿。
宋玲兒看到這一幕,抱著央拉一邊喊娘,一邊哭個不停。央拉趕緊過去給宋玲兒的兩個哥哥解開綁繩,一家人圍在宋籍身邊,等著宋籍醒過來。
乾瘦男子一看面前這對年輕男女的舉動,真的不是一般凡人能為,故而不敢擅動,只是下了馬,在一兩丈開外的地方看著。
張玄真看到宋籍醒了過來,就站起身來到程妙音身旁,高聲喚宋玲兒:“玲兒過來,幫我們用吐蕃語翻譯。”
宋玲兒邁開大步三兩下到了跟前,大聲回答:“好的,神仙姐夫開口,我必字字不落。”
張玄真:“你告訴他們—— 我等修士,不願傷爾等性命,速速離去,不要再回來害人,否則,屠爾等性命猶如踩死一地蛆蟲。”
此時的宋玲兒再也沒有早先那唯唯諾諾的膽小樣子,底氣十足,高聲用吐蕃語喊話:“你們聽好了,這兩位是天上的大神仙,他們讓我轉告你們,趕緊滾回你們吐蕃去,要是再敢來害我們家人,就把你們像糞坑裡的蛆蟲一